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郁昙轻度脑震荡,额头被楼梯划出了一道3厘米长的口子,已经找美容科的医生用美容线缝补好了。

人倒是没啥大事,就是一直昏迷着。

郁双德和唐玉在病房里守着,脸色十分憔悴。

郁昙并没有完全失去对外界的感知,他能听见身边人的说话声以及医院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这些声音带着遥远的回音,如同水面上的涟漪一般在脑中蔓延开来。

眼皮似乎灌了铅,变得沉重无比,他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睁开眼睛,之后放弃了挣扎,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

强烈的眩晕感像不断摇晃的囚笼,将他死死地禁锢在里面,郁昙急促地喘息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震颤着,他能够感觉到有人按住了他的身体,一管冰凉的液体从他的手臂注射进来,在他的血管中顺着血液游走全身。

他迷迷糊糊的,依稀听到有人在说:“一针镇/定/剂不够,他有抗性。”

又是一管冰凉的液体注射到他的身体里,郁昙不断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开始平缓。

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在药物作用下产生的松弛和放松的快乐感觉。

灵魂变得轻飘飘的,好像在云朵上飞,内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郁双德和唐玉坐在床前,看着郁昙在药物的作用下恢复平静陷入沉睡。

两人松了一口气,握在一起的手已经冷汗涔涔,夫妻俩相互依偎在一起,唐玉趴在郁双德的肩膀上,的忍不住痛哭失声。

他们联系不上于洲,现在郁昙又昏过去了,两人心力交瘁,神色疲惫不堪。

晚上下起了大雨,尽管关了窗子,雨滴拍打在窗户上发出的声音依旧很刺耳。

雨声入梦,混混沉沉的郁昙又梦到了很多年之前的那个雨夜。

那一年他9岁,于洲15岁。

15岁的于洲已经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刚来郁家时那个黝黑干瘦的乡下小子。

于洲是一个话很少的人,这样沉闷的性格注定他没什么朋友,所以在来到郁家的这三年里,只有一个园艺师的儿子和于洲成为了朋友。

其实于洲在学校并不受欢迎,一个男性在青少年时期长得太出色,必定会受到许多女孩的喜爱,也注定会受到许多同龄男孩的嫉恨。

把这些讨厌于洲的男孩组织在一起非常容易,煽风点火,略微挑唆,这群人就势必要给于洲一个教训。

于洲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可是园艺师的儿子很单纯,郁昙只是让人告诉他山上有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植物,园艺师的儿子就兴冲冲地和他们上了山。

每个人都有弱点,于洲得到消息后果然急匆匆地上了山,生怕这些人伤害园艺师的儿子。

于洲来到山顶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山上正好下起了暴雨,郁昙记得9岁的自己把于洲骗到了崖边。

“你的朋友就在这里。”

于洲脸上憎暴怒阴沉的神色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