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看到这一切时,几乎不敢相信。

每一片碎瓷都有自己的年代和历史,都有自己的光泽和气韵,更有自己的纹路和质感,但是千千万万片碎瓷被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流光溢彩的马赛克画。

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西方老人几乎倾倒在这幅画前:“有生之年,我能看到这么美的画面,我死而无憾!这是艺术,这是破碎,这是文明的伤痕!”

初挽和初鹤兮陪着几位重要客人前去欣赏了几件藏品后,客人告辞而去,他们两个也就招呼下其它客人。

德国博物馆的费舍尔现在要和初家谈合作,希望“促进文明交流交换展览”,初挽对此倒是很有兴趣,觉得以后可以深谈,毕竟大家之前有过一次交换文物的成功经验。

查德维克对那件赛金花印章感兴趣,他摸着下巴,颇有兴味地道:“她好像很有名,在欧洲也有些名气,是个大美人。”

初挽淡瞥他一眼,心想这人永远这德性。

说他不靠谱吧,但关键时候,他比谁都精。

这么聊着间,恰好聂南圭过来了,他一过来,便笑着和查德维克打了招呼,又说要带查德维克四处看看,查德维克敬谢不敏,自己去看别处了。

聂南圭侧眉微微挑着,和初挽道:“这位查德维克怎么永远一股子风流相?”

初挽笑道:“随他吧。”

聂南圭:“那当然不能随他,他和你乱开玩笑那可不行。”

初挽听着,微怔,疑惑地看他。

聂南圭便缓慢地露出一个笑来,之后,慢吞吞地道:“小侄女,我作为长辈,有责任好好保护你。”

初挽:“……”

如今聂玉书已经和初挽姑奶奶初荟走在一起了,两个人都在博物馆供职,负责文物修复筛查,倒也惬意轻松。

两位老人年过六旬,还能齐齐回到祖国,又结成这样的缘分,两家自然为之高兴。

只不过这么一来,初鹤兮和聂南圭竟然神奇地成为了“继堂兄弟”。

甚至细细算算,聂南圭也华丽丽地升了辈分,成为了初挽的“继表叔”。

对此,初挽完全不想提。

她举双手赞成姑奶奶在六旬之年追寻自己的幸福,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她完全无法接受聂南圭成为她的长辈冲着她摆长辈架子。

这都叫什么事。

聂南圭侧首,笑得一脸亲切:“小挽挽,什么时候开始改口叫表叔?”

初挽听不下去了,叫聂南圭表叔?饶了她吧!

***********

晚上的庆功宴,初家、陆家、聂家全都到场,易家也全都来了。

陆守俨也陪着初挽一起参加了,此时的他位置已是举足轻重,自是不轻易露面,是以他的出场倒是引得大家关注,甚至有几位国外知名收藏家兼企业家上前攀谈。

陆守俨见此,便和他们寒暄几句,这时候,初挽也逐个和几位知名收藏家叙话,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