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数不清这段时间刷了多少套模拟和真题, 不知不觉中, 已经积累了厚厚两本错题,抽屉里的笔芯数量又扩了几倍,打完的草稿纸也堆得更高,用重物压着,可以当小半个置物架。

城市彻底进入寒冬,树梢上最后的落叶也打着旋降落了,虽然还没有落下第一场雪,但气温很低,天桥上倒挂起参差不齐的冰柱。

嘉年的最后一次月考,踩着学期末到来。

沈荔发现傅嘉延显露出难得紧张的情绪,近考的一周内,反复向她嘱咐了考场事宜和应试技巧。

傅嘉延面对考试向来是不紧张的,她很少碰到像他心态这么稳的人,或许这次的紧张是因为即将验收教学成果——虽然沈荔并不觉得这比他个人的考试更值得紧张,也许事关大佬的颜面问题?

其实傅嘉延整理的干货她早已烂熟于心,还在无数次模拟考中投入了演练,收获颇丰,只要不翻车严重,可以预见一个不坏的结果。

果不其然,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三天的考试中汇聚成硕果。

这场月考也是期末考试,依旧保持着本学期的出题水准,学校没有因为学生们的哀求降低难度,因为教改文献出台,高考难度将逐年递增,他们必须提前适应。

沈荔却在难度不低的考试中直线进步到七百分,在数理化这三门中有了显著的突破,压轴题全部完整答出,只是在小题上有所失分。

傅嘉延则考了七百二,客观题和往日一样保持着惊人的正确率,主观题部分小有提升。

傅嘉延看到成绩单的一刻,心中的石块落地,漆黑的眼眸中全是笑意。他的手搭上了沈荔的手,包裹住她:“不错,还有最后二十分,再接再厉。”

隔壁七班传来阵阵惊呼,看完班上前十的分数后,他们在慨叹着同一个事实:“裴神考了六百九,竟然是年级第三!是谁窜出来把裴神给碾压了!太特么可怕了!”

在过去,傅嘉延和裴星洲总能把年级第三名甩开好几十分的差距。

上次月考中,傅嘉延考了年级第一,也是六百九。这次难度未减,裴星洲却发挥很好,他们甚至以为他有望冲刺年级第一,没想到不仅不是,还失守了年级第二的阵地。

阵阵不可思议的感叹中,夏童捧着试卷的手在颤抖。她仔细地看过了沈荔的答题卡,全科大题的答题区域,都用干净整洁的字迹,写满了比标准答案还规范清爽的解题步骤,就连被考生们称作变态难的题目也毫无差错。

她嘴里念叨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像失了魂魄的人,看得班里同学十分费解,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心:“怎么了童童,你这是间歇性魔怔吗?”

她上次出现这个状态,还是在催促大家交生物作业的时候。

夏童的一反常态,直到在李珂南把成绩单贴上墙壁的那一刻,终于得到了解答。

——大家看到了沈荔恐怖至极的分数。

数理化生四门,每科扣分都在五分以内,其中数学满分,就像从成绩单的第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