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循声看过来,抬手扔下大鹅跑过来:“父皇!大舅!”

卫长君和刘彻看着爬起来的大鹅呼吸骤停。许君慌得用脚撵鹅,霍光抱起卫伉躲闪,然后除了背对着大鹅的刘据,所有人都看到大鹅也往角落里躲,仿佛怕慢一点又被刘据抓住“荡秋千”。

小刘据毫无所知,欢欢喜喜抱住刘彻的腰:“父皇,我没叫大鹅咬到。”

刘彻脸色越发复杂。

以前公孙敬声也招惹过鹅,差点被咬。有一段时间门大鹅扯开嗓子叫的时候,他都不敢靠近鹅圈。

“据儿,鹅那么重,你不怕一时手滑没抓住,叫大鹅逮住机会咬你?”公孙敬声憋不住问。

无知无畏的刘据没有想这么多。大鹅追他的时候他只想到一点,抓住鹅的嘴鹅就没法咬他了。小刘据直面迎上,看准鹅头,快速箍住,鹅像被抓到软肋只顾挣扎。

小刘据伸出两只手比划:“两个手一起抓的。”潜在意思他想过这点。

刘彻低头看着儿子单纯的小脸,估摸着说再多他也无法理解:“据儿聪明,父皇都没想到。”

在小刘据心里眼里父亲是伟岸的,是无所不能的。被这样的父皇夸赞,小孩羞的小脸微红,埋进他胸前。

刘彻弯腰抱起儿子,转过身的小刘据注意到大鹅不见了,“父皇,鹅呢?”

刘彻指着被牲口圈挡住的西南角:“跑那边玩儿去了。”

刘据往四周看看,大门里外还有几只鹅,也不知道何时跑到这边的:“父皇,那儿。”

“还想抓?”刘彻脱口问。

刘据楞了一下,需要再抓一只吗?

卫长君转向外甥,叹了口气:“那些鹅许久没出来过,只想玩,不必管它们。再说了,它们也没追你。”

卫长君很懂他家鹅,一只鹅上去,其他鹅就懒得费劲了。果然霍光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小刘据指着西南角:“那个鹅最坏。大舅,你要好好教训它,不许再咬人。”

卫长君点头:“我叫许君烧火,宰了吃了。”

“啊?”小刘据惊呼,这就不必了吧。

卫长君:“那只鹅不会下蛋,养它就是留着吃的。不然留着它咬人不成?”

刘据摇了摇头。

“还是你想跟大鹅玩儿?”

大鹅太重,小刘据甩着费劲,几下就累得手酸,不想跟它玩儿。“吃吧。”小孩说出来不记得他吃过鹅肉,“父皇,鹅肉香吗?”

鹅毛难收拾,刘彻看看天色,午饭不用想了:“下午你就知道了。对了,这次在大舅家五天,回头跟你敬声表兄一块回长安。”

小刘据捂住耳朵不要听。

刘彻诧异,这是一年前腼腆不敢大声说话的儿子吗。他转向卫长君,你怎么养的。卫长君放养,小孩自然往糙了长。

“我突然想到鹅肉很补。陛下的上林苑有鹅吗?”

刘彻:“比鸡鸭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