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城墙高厚坚固,落石击在上面砸出许多坑和裂缝,墙垛也被砸坏不少,但城墙依然矗立,连点坍塌都没有。

想像攻打郡城、县城那样,靠投石机把城墙摧毁或者是将落石垒到城墙同样的高度,将带来的石头都砸光也做不到。

沐瑾当即下令将投石机营和机械连弩的战线往前推,将城墙后面的区域也罩进其打击范围,以投石机、箭雨形成火力压制,让对方无法在墙头露头。

之后就是重甲兵护着拉辎重的马车队往前。

马车上拉的全是钢管和连接头,用来接脚手架,搭攻梯子的。

京城的城墙太高,攻城梯不够长。

沐瑾的略策就是搭脚手架做成个缓台,在中间拼接一段,跟上楼梯似的,拐个弯上去。

兵卒子们的手脚麻利,很快就把脚手架拼接好。一些梯子搭到脚手梯上,另一些梯子搭到墙头上,兵卒们顺着梯子就上到了城墙。

他们一手拿盾,一手拿长刀,踩着四五十度斜坡状的梯子,手都不用扶一下,跟如覆平地似的,迅速上到墙头,对着那些缩在城墙后的齐军便砍了过去。

长戟、长矛对着盾牌、长刀,毫无招架之力。

大军攻上城墙,一边挥刀斩向拿着武器的兵卒,一边高喊:“弃械投降,缴械不杀。”

城楼上的兵几乎都是新招来的,许多十几岁的毛头孩子,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哪怕最近天天操练,听着忠君效死、当逃兵要全家都死的话,甚至还拿一些不听话的兵的尸体练过手,看见前面人头、胳膊到处飞的惨状,心头直发怵。

他们步步后退,却快不过冲杀过来的淮军。

许多人见到翻过城墙上来的淮军越来越多,听到那此起彼伏的喊声,心中惧意更深。

一个齐军正在惊惧之中,忽然见到大长刀朝自己劈落下来,吓得大叫声:“阿娘——”扔下长矛抱着脑袋下意识缩到了地上。

那刀兵一刀砍向面前的齐军,却是听到声半大娃娃的惨叫声,劈到一半的刀子收势,左手的盾牌下意识护在身前,以防有诈。

他低头看去,只见面前吓得叫娘的齐军缩成团,那身量比起成年人在瘦小许多,分明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他大喊:“不想死的,扔下武器,抱头蹲墙角!”

那齐军蹲在地上,吓得都快疯了,忽然发现刀子没落到头上,再抬起头,便见一群穿着厚实盔甲长得格外强壮的敌军,一手拿盾牌一手拿长刀,紧紧地靠在一起,声势格外吓人。

他在惊惧之中,听到喊话声,吓得赶紧往墙角缩,便见攻到跟前的人再不看他,直接从前面杀了过去。

一些人见到他降了,没被杀,也纷纷有样学样,扔下长矛、长戟抱头蹲到墙角。那些没扔武器的,几乎一个照面就被斩杀,单薄的盔甲穿在身上,跟没穿似的,连人带盔甲一起被砍翻。

城外的战鼓声更加响亮,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