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知的话, 看到你笑的样子, 也会高兴的,毕竟你已经长成大人了。”

李鲸“嗯”了声,说:“谢谢刘哥。”

我也摸了一下墓碑上的“李军”两个字。这块墓碑上不只有“李军”两个字,完整的是“东川知青李军之墓”。看上去应该是立碑了很久,我看了看胡芳的妈妈,问她这墓碑谁立的。

老太太瞅了一眼,说:“是村里几个年轻后生立的,说东川人是咱清水湾的恩人,不能让小李葬在这里成了孤家寡人,于是大家伙就一起给小李立了一块墓碑。”

我问:”这些年,有人来扫墓么?”

老太太说:“有啊。清水湾的人,每年清明节还是会一起给他扫墓。前几年清明节,你们东川还有个姓黎的年轻人来扫墓。每年都来。这两年清明节来的少了,但是不在清明节就在农历七月中旬过来。反正还是有人惦记着的。”

我猜想姓黎的就是黎斌。李军的唯一好友就是黎斌,从东川来的黎斌。他还记得李军,确实不容易。等李鲸回东川后,一定得带她去见见黎斌。

李鲸说:“姓黎的是不是黎斌叔叔?”

老太太不太敢确定,只说反正是东川来的,当年李军葬在这里,还是他送过来的。

我说:“就是他。咱们回东川后,再去见见你黎斌叔叔吧。”

李鲸点点头。田晓雨说:“想不到黎斌这么重感情。”

我站起身,看着这小小的墓冢,陷入沉思。也许是过于知道李军日记里的一切,此刻在面对李军的坟墓时,我竟然觉得跟他并非简单的隔着这薄薄的土层,或者是阴阳相隔。我竟然觉得,我和李军在某种意义上,有些心灵相通。

此刻葬在这里的,似乎也是我的至深好友李军。他在过去几十年的生活,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晃而过。他并非是日记本里那些抽象的文字,或者饱含深情的画面,而是一个丰满的人物形象,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只不过,这个男人在他死之前,有那么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往事。而这段往事,在他死后的若干年里,仍然在持续,至少情愫在持续下去。以至于,万水千山之外的李鲸,来到了这里。

而我,在万千人海里,偶然得到他的那个日记本,让我抽丝剥茧,得以“偷窥”到这一群人的青春往事,或者是悲欢离合。

在这个时刻,我仿佛觉得我就是活着的李军。而墓碑里的那个死去的李军,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死去的我。

一个和我一样的小人物,死在了时代的浪潮里。

这些感受,有些含蓄,有些富有哲学意味。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似乎已经深深地介入到这一段往事之中了。

我们几个在李军的墓碑之前,呆了很久很久。还是胡芳的妈妈提醒我们天要黑了,我们才决定离开。在下山的路上,我们三个决定连夜赶回东川,不再在清水湾逗留。

李鲸说也好,毕竟占用我太多时间。

回到老胡书记门前时,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