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始终不置可否。

顿了顿, 杨慎馀似乎是回忆了一下, 才道:“钱畅,河东道恒州人,开元十四年进士出身在泽州端氏任上时,颇有治声,据说他娶的,乃是宫中丽妃娘娘的娘家侄nv,也就是赵国舅的庶出nv儿…………”

李曦闻言忍不住与柳荣jiao换了一个眼神儿,心想这杨慎狳还真不愧,是世家出身啊人事jīng熟料事jīng准片刻之间,竟是飞快的就把思路给整理出来了,而且在李曦看来,似乎他的思路和自己几乎是完全一致无限的接近了真相。

于是他问:“杨大人的意思是?”

把该点明的点出来就已经足够了,多余的话杨慎馀可不敢1uan说,想了想,他才淡淡地道:“大人,这件事情,似乎不好措置啊。板子不落下去,此后肯定各处都要出来挑刺,重修广通渠一事,说不准就要有反复。可要是想让板子落下去………就怕抓不住什么理由呀!”

李曦闻言点点头,这种事情,就目前来看,渭南县地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治理地方不力的罪过而已,几百个刁民虽然聚集起来,却到底是既没有真的冲击驿馆,也并没有把魏岳他们怎么样。

再说了,包括魏岳在内,大家都不是渭南地方的官儿,对当地情况很不熟悉,那些刁民说聚就聚,说散便散,等到自己这边派了人过去,根本就不会抓到任何人,而指望渭南县帮着抓人,又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自己等于是连人家的一丝儿把柄都攥不住,如何问罪?

这时候,李逸风谨慎地建议道:“大人,这事情,咱们是不是先上抿刑部,同时给京兆府也送一份公文过去,看看他们那边的反应再说?”

不得不说,要放在官场上,李逸风这个说法才是正统的做法,中正平和,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规矩来。所以他说完之后,杨慎狳等几个人就是频频的点头赞成,就连常风想了想之后也是说,“目下看来,也只好如此,想来刑部和京兆府,总不该坐视这渭南县如此胡来!”

李曦自然是从善如流地答应了下来,不过顿了顿,他却又道:“该行文的还是要照常送过去,但是,总不能咱们的人被欺负了,却只能等着别的衙mén伸手帮咱们吧?”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大家齐齐躬身道:“愿凭大人吩咐!”

李曦背着手,道:“咱们江淮转运使司刚刚肇建,地方上不认识咱们,这也不愿他们,但是冉们既然要做事,就不能老是让他们不认识咱们吧?所以,本官以为,也是时候让他们认识一下咱们这个新衙mén到底是个什么衙mé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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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县县衙,后衙。

县丞更俗脚步匆匆地走进来,只是在mén外问了一句,然后便推mén而入。

见县令钱畅正在看书,他便道:“大人,那位魏岳魏赞事还是一副很生气的模样,说是地方不靖,不便前来县衙,想必“…是昨天那帮人真的把他们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