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架在了半空。

沈遂低垂着头,长睫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侧脸线条模糊在风雪中。

被格住的巨兽彻底怒了,背上的双翅搅起劲风,张着獠牙朝沈遂咬来。

沈遂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抬起头,神色沉静至极。

手中的剑嗡鸣不止,剑光一道道散开,映在他染着霜雪的眉与眼,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沈遂抖腕用力一别,剑气逼停风雪,一剑斩过数百里,被削断的雪峰轰隆隆倒下。

凶兽惨叫一声,爪子直接被斩断,要不是它躲得及时那颗硕大的脑袋也会被砍下来。

沈遂提剑三步并两步,踏着朔风跃身跳到凶兽背上。

他掐着剑诀,暴涨到六寸三尺的处暑重若山脊,但在沈遂手中却挥洒自如,丝毫不显笨重。

沈遂扬手一劈,劈了凶兽一只翅,一挑,挑开凶兽的厚鳞,三刺,刺入它的皮肉。

正在他肢解这头庞然大物时,阴沉沉的天幕被撕裂,落下丝丝缕缕的银光。

感受到林淮竹的剑气,沈遂停下手中的活儿,他抬头看去。

又是一剑,玄鼎被彻底劈开,乌沉沉的黑云随即散开,露出林淮竹那张清正雅俊的脸,眸底含着担忧。

沈遂终于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哥。”

他冲林淮竹道:“我没事。”

说完沈遂利落地砍下凶兽的脑袋,然后跃身从裂开的天幕跳了出去。

沈遂待在鼎内这一刻钟,外面的人也经历了一场苦战。

道晏为了帮林淮竹拖住苍竹受了重伤,林淮竹肩头亦是一片血迹,从褴褛的衣衫可窥见到模糊的血肉。

沈遂登时便火了,怒发冲冠提起十成功力,劈剑朝苍竹斩去。

那一剑气势恢宏,剑尖似乎捅进苍穹,夹裹着劲风如垂下的银河,浩浩汤汤朝苍竹奔去。

苍竹未料到他有这招,来不及的躲闪只得横起骨剑作盾。

两相碰撞,震天动地,地面裂出一道数百米长的口子,周遭飞沙走石。

沈遂被回震的力道逼退两米,直到林淮竹拖住他的肩才稳住了身体。

饶是苍竹也退了好几步,低垂的眼眸不见丝毫笑意,他没想到短短时日不见,沈遂跟林淮竹境界竟提升如此之快。

若非这俩人插手,他们早拿下了灵霄峰。

苍竹下意识看了一眼躲在角落,被剑气震晕过去的官代君,神色晦暗。

林淮竹替沈遂抹掉他唇边的血迹时,余光瞥见苍竹提起官代君踏风要离开,他立刻对沈遂道——

“哥,我拦苍竹,你找机会杀官代君,他被苍竹练成了魔魁。”

重九楼夺舍林淮竹身体那段时间,他可以翻看林淮竹的记忆,同样林淮竹也知道了重九楼不少事。

魔魁是魔族的一种禁术,炼制的人叫饲主,被炼制的叫魁。

饲主跟魁是共生关系,魁喝饲主的血,食饲主的魂力,一旦炼制成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