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出了战意。

沈遂几次上前都插不了手,眼看林淮竹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余光瞥见挂在树梢,面色乌青的官代君,沈遂心生一计,拎着剑飞奔过去。

官代君早没了气息,就算他被苍竹养出了一缕魂识也并非活人,他的五脏六腑在制成魁的那一刻,就被苍竹全部掏了出来,全靠苍竹的魔气吊着一口-活人气。

沈遂拎起官代君,冲着那两道交缠的身影大喝,“苍竹!”

穿着玄色广袍,浑身煞气的男人看了过来,但只是一眼便别开了视线,哪怕沈遂在官代君身上捅了一剑,都没能让他的视线多停留一分。

沈遂原以为苍竹对官代君有点别样的心思,要不然当初为何不直接杀了官代君,反而带他离开了灵霄峰?

官代君皮相是不错,但苍竹活了这么多年头,什么美色没见过,不该只是看官代君长的好看就选中他。

这段时间苍竹一直将官代君带在身边,人死后也没丢下,还为官代君养魂。

或许苍竹对官代君有所不同,但那点兴趣与逗弄一只猫狗无异,官代君还不够分量分他的心,让他在这个时候跟重九楼内讧。

知道自己的算盘打错了,沈遂便给了官代君一个痛快,省得他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沈遂振臂一挥,霎时剑光漫天,官代君顿时化作一团血雾,连一个全尸都没留下来。

苍竹是官代君的饲主,他俩血脉相连,连带着重九楼都被沈遂的剑气伤到,心口处震了一震,唇角缓缓溢出一缕血。

沈遂趁此时机,足尖一点,瞬闪到林淮竹身旁。

林淮竹虽已入化臻之境,但实力跟重九楼还是差出一大截,那身白衣斑驳着血迹,尤以肋骨上的伤最重,骨剑在上面捅出一道血窟窿。

沈遂看得气血翻涌,自林淮竹上次险些没命,他就见不得林淮竹受伤流血。

不等重九楼缓过来反噬之痛,一股劲风迎面咄咄而来。

沈遂起剑,剑身回荡着橙红的波纹,在乌沉沉的天幕划出三道萦绕翻腾的剑气。

重九楼咽下到喉咙的血气,欺身逼近,残云在他身后卷动,剑锋直入天际。

林淮竹身形晃动,以蛇形之姿三两下闪到沈遂面前,他去接重九楼那一剑,让沈遂得以施展自己独创的精妙剑术。

沈遂剑意自在而灵动,经云阶提点之后又添了几分盛大。

他一招‘剑吼西风’,剑锋翻转间如万顷碧波滔滔入海。

长剑呈一弯月弧,弯弦重重拍在重九楼的心口,回震的剑锋从他腋下掠过,留下一道血痕。

但下一瞬,嗡鸣不止的剑柄被重九楼双指夹住,他回旋一弹,沈遂被震飞了出去。

周围的景物迅速从眼眸倒过,沈遂擦过七八棵粗大的古树,最后‘嘭’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重九楼迅猛地从林淮竹剑下抽出骨剑,然后雷霆一击,那把累累白骨落到林淮竹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