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越多新人越有福气。

寻常人家会找亲朋好友,左邻右舍来桥边掷花,有钱的体面人家则会花钱雇人放花送喜糖,这样路人看见了也会送祝福。

这个习俗已经有千百年之久,无双城的人也极爱凑这个热闹。

看到画舫上的那对璧人,百姓们纷纷去领喜糖和鲜花,等船划来后便笑着掷了过去。

这么一番下来,舫上面到处都是花,河水也被映出一片春意,晚风吹来漾起漂亮的波纹。

等月上树梢,屋内燃起喜烛。

沈遂拿喜秤挑开了林淮竹的盖头。

看着眼前娥眉、凤眸、丹唇的‘新娘子’,沈遂弯唇将手中的一株山茶花别在林淮竹鬓上。

林淮竹抬手摸了摸那朵山茶花,唇角弯了弯,笑得十分好看。

沈遂没忍住在他唇上碰了碰,“怀怀,你现在是我的妻了。”

屋内掌满了喜烛,落在林淮竹面上仿佛披了一层红色薄纱,他将额头贴过来,“我等这一日等了很久。”

沈遂喉头攒动了一下,“那下次我不会让你等。”

林淮竹吻上了沈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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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跟林淮竹在无双城住下了,过着寻常人的平静生活。

林淮竹先前在院里开垦的那块菜地早已荒废,他买了新的菜种,还搭了葡萄架,想着夏日给沈遂乘凉。

晚饭蒸了一条鱼,还有一道沈遂爱吃的辣口菜,又用鱼头煲了汤。

等林淮竹烧好饭,沈遂早不在院里,他只好出去寻人。

黄昏时分,家家户户燃起炊烟,临街的河道铺着艳红的波光,沈遂便在河边逗弄小孩。

沈遂易容成普通的模样,但林淮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身边那小孩不过五六岁,稀疏的头发在颅顶编成细细的小辫,脖间系着一条红绳绑的百岁宝。

所谓的百岁宝其实就是小孩百天剪下来的胎发,百姓觉得这可以保平安,十岁之前都会让孩子贴身佩戴。

不知道沈遂说了什么,小孩不高兴地撅起嘴,“我也有新娘子。”

沈遂翘着嘴角炫耀,“我的新娘子漂亮。”

小孩子不服气,“我的妞妞也漂亮。”

沈遂:“那也没我的漂亮。”

小孩子:“妞妞最漂亮。”

俩人就谁的新娘子漂亮吵了起来,直到远处有人喊了一声——哥。

沈遂跟小孩儿抬头一并看去。

河道旁站着一道萧疏如竹的身影,昏黄的斜阳落在他隽长的眉眼,小孩儿看痴了,便是画中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沈遂弯下唇角,“看,我没说错罢,我的新娘子最漂亮。”

说着他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起身朝那个朗俊的男子走去。

小孩呆呆看着他俩离去,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人说了谎。

他娘说男子是不可以做新娘子的,长得再好看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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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完小孩子,沈遂心情很好,哼着不在调子的歌跟着林淮竹回了家。

回到院子他便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嗅着鱼香一路到了厨房。

看着卖相不错的两菜一汤,沈遂忍不住夸赞,“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林淮竹难得揶揄沈遂,“大概因为我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本来是逗孩子的戏言,从林淮竹口中说出来倒是叫沈遂一愣,接着便是理直气壮,“你本来就是。”

林淮竹唇角慢慢弯出一抹笑,凑近在沈遂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沈遂听罢无言了一会儿,林淮竹是最漂亮的新娘子没错,但在床上‘受罪’的人却是他。

想起自己曾承诺,只要林淮竹醒来他什么都答应,沈遂只好点头同意了。

这下换林淮竹心情很好,抬手为沈遂夹了一块鱼,“多吃一些。”

沈遂咬着鱼问,“吃饱了好晚上干活是么?”

林淮竹只是道:“专门为你烧的。”

这话沈遂爱听,抬手也给林淮竹夹了一块,“你也吃,别得了道连口腹之欲都没了,那活着还有什么劲儿?”

“嗯。”

有沈遂在,林淮竹觉得这世间乐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