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弦。” 陈黎野笑着叫他,“未弦……未弦。”

“……嗯。”谢未弦一时无奈,只好好声好气地接着哄他,“这么晚了,去我家吗?”

陈黎野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他就松开了先前一直紧抱着的电线杆,转头扑进了谢未弦怀里,伸手就搂住了他。

谢未弦最讨厌酒味,但还是顺从地接住了扑过来的陈黎野。在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滔天的酒味儿时,他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然后认命一般抱着他站了起来,随后就在四周人群怪异的目光中,堂堂正正地抱着陈黎野过了马路,回了车上。

他像哄小孩似的拍着陈黎野的后背,又把他扒在自己后背上的手往怀里塞了塞,也把披在他身上的上衣紧了紧,就这样把他整个人都护的密不透风。

陈黎野被他护的暖和,再加上酒意的加成,谢未弦走了还没两步,他就在大将军的肩头上脑袋一歪,睡过去了。

谢未弦无奈,就那么抱着他回到了车上。

陈黎野这样的醉酒类型十分极端,他说难弄也是十分难弄,但如果好弄起来,那也真是特别好弄。

他安静,睡得很快,怎么样都行。

不过可能这些都是谢未弦限定。

谢未弦抱着他走到了车边,然后打开了车门,让他在后座上平躺下来。把陈黎野安置好了后,他才回到了驾驶座上,把车开回了家。

然后,他又打开了车门,把陈黎野的衣服给他穿好,又把他抱了起来,往家走去。

颠了没两步,陈黎野就忽然迷迷糊糊地半睁开了眼。

半梦半醒间,他有点迷迷糊糊的,忽然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未弦……”

谢未弦应了一声:“嗯?”

“……我有件事,没告诉你。”陈黎野声音含糊不清地说,“其实……凤恍骗你了,我没在朝上给你说话。”

谢未弦:“……”

他的脚步慢下来了些许。

陈黎野醉的迷糊,根本没注意,又接着说:“我……我顺着他们的话说了,我骗了他们,想给你通风报信的……可惜还是没成……”

陈黎野醉起来,说话就有点含糊不清,但谢未弦听明白了。

那天的陈黎野,根本不是像凤恍当年所说的一样,在朝堂上为了自己得罪了所有文武百官。

他是个聪明人,在那个朝堂中人人都在口诛笔伐的时候,他就顺着时势下来了。他在新皇跟前说谢未弦确实不好,借机给自己赢得了机会,也想趁着这个机会通风报信,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只不过很可惜,中途杀出了一个凤恍,他们最后还是都死了。

而凤恍之所以那么骗他,可能也只是因为想看他崩溃而已。

“……说了你不开心。”陈黎野嘟嘟囔囔着说,“所以我就没说。”

谢未弦有点无奈。他其实并没有多不开心,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那些破事儿都早结束了,他现在已经和陈黎野一起迎来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