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的人多,一桌坐不下,穆清和容家兄妹、张钦和沈园夫妻俩坐一桌,霍容时也过来挨着她坐。

“先喝汤?”

“嗯,半碗。”穆清把碗递给他。

今天她过生日,好像他比她本人还开心。

容念家笑道,“小霍呀,你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哥?”

“您是清清的哥,也是我的哥,以后还请容二哥多多关照。”

“哈,你小子上道。”

容芯连忙说,“还有我。”

穆清笑着给她夹菜,“吃吧你。”

容芯轻哼一声,“这就帮着他了?”

霍容时笑着喊了声芯姐,“你们有空的话,过几天跟我们去北京玩儿?”

容念家摇了摇头,“这次去不了,过几天我们要去上海,还要抓紧时间回一趟香港,时间紧张。”

穆清喝了口汤,才想起,忘记跟霍容时说她要去上海的事情。

“什么时候去?”

“十号左右吧。”

“那你不跟我一起去北京?”

“恐怕不能了。”

穆清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摆,哄他,“我给你带礼物。”

霍容时目光深沉,淡淡看了她一眼,他是缺礼物的人吗?

穆清挑眉,哟,今天刚确认关系,这男人会跟她生气了?

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吃了晚饭,大家在院子里说话闲聊,穆清拉着霍容时去阁楼看星星。

阁楼上没有灯光,一楼屋檐下那点昏黄的灯光根本照不到楼上。

黑暗中,穆清还在想怎么哄他,他一个动作把她堵在墙角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夏天的晚风清凉,吹不散他灼热的气息,一个人粗重的呼吸引领了另外一个人,穆清被亲的脑袋发昏,不自觉地往他身上贴,没察觉到这个她认识了十几年的男人此刻越来越危险。

等她察觉到不对劲,霍容时松开她的腰,一手撑在她头顶的墙上,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

黑夜中,穆清的脸发红,忍不住双手捧着脸颊,蹲在地上。

啊,简直太羞耻了,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这样,放在以前她怕是要被抓去浸猪笼。

霍容时笑了,低沉的笑声里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沙哑迷人。

他弯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别怕,家里人都在楼下,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穆清外强中干凶回去,“他们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嗯,我是这样想的,你要是觉得不好,咱们先领证吧,领证干什么都合法合规。”

穆清娇哼一声,这人又想诱哄她,她才不上当呢。

虽然,刚才她也挺愿意的。

“刚才你是故意生气的是不是?就等我哄你,自投罗网。”

“我的清清还是这么聪明。”

脸上刚下去的温度,蹭的一下又涨起来了,什么叫我的清清?

是清清还是卿卿?

羞恼只一会儿工夫,两个人太熟悉了,又有那么长的时间做心理准备,现在确认关系后,因为这次亲吻,两个人马上找到了朋友和情人之间的不同感觉。

亲都亲了,搂搂抱抱可以吧。

两个热恋的年轻人,就跟连体婴似的抱着不放,穆清发现自己原来也挺会撒娇的。

霍容时非常受用,关系的改变让他看到了心上人不同的另外一面,恨不得今晚上就不走了。

“容时你在哪儿,时间不早了,咱们要回去了。”

快到霍家老两口休息的时间了。

谢桂珍刚才尽顾着说话,这会儿准备要走,这会儿没看到儿子,赶忙喊了一声。

黑暗中的两个人,恋恋不舍地分开,霍容时牵着她下楼,走到楼下才松开手。

穆继东狠狠瞪了霍容时一眼,霍容时笑着喊了声穆叔。

林玉拉着穆继东,笑着送客人出门。

一旁的容念家啧道,“脸皮真厚哈!”

容芯拿手拐捅他,叫他闭嘴。

“你捅我干什么,脸皮厚,吃得够!咱们爸教的,叫我和大哥脸皮厚点,也不至于二十多岁了还找不到对象。”

穆清轻笑,霍容时的脸皮,确实是比她想象中厚。

第二天早上,刚吃了早饭,霍容时来家里接她,说昨天没空,今天她们去照相馆照相。

容芯连忙道,“我带了照相机,我给你们照。”

“不麻烦了,我们去照相馆照,方便洗照片。”

穆清穿了一身仙女似的白裙子出来,“走吧。”

容念家看着两人的背影,对林姨说,“幸好霍容时晚来一步,他要再早一点,碰上穆叔,肯定要遭白眼。”

林玉笑道,“你们穆叔就是心里不舒坦,对小霍其实没什么意见,等以后他想开了就好了。”

而且,小霍确实是个好的女婿人选,以后闺女结婚了,住的也近。

昨晚上他们夫妻俩都商量好了,等闺女结婚,他们夫妻就搬到军区大院住,这样和霍家当邻居,闺女走两步就能回娘家。

穆清和霍容时站在一起拍照的时候,想起他们第一次拍照,那次有张钦、沈园和陈静,他们拍了合照,还拍了单人照。

穆清扭头看他,他也扭头看她。当年,他们拍了这样一张合照。

“你们两个站好,刚才那张都拍坏了!”照相师傅连忙喊了一声。

两人相视一笑,霍容时说了和当年一样的话,“师傅,没拍坏,这一张我们要。”

两人一起去照相、看电影、散步,县城里到处都有人,不太方便。

后来,霍容时每天踩点儿去穆家找穆清,约她去山上打猎。

打猎是假,小情侣牵手散步亲吻是真的!

从朋友到情侣,不过几天的时间,两人渐入佳境。

可惜,穆清要跟着娘亲去上海了。

霍容时恋恋不舍地送穆清走,穆清上车前小声说了一句,“你去北京等我,我很快回去。”

“那你早点。”

“嗯嗯。”

车子走后,霍容时还站在原地,被张钦嘲笑为望妻石。

“不对,你未来老丈人肯定不会给户口本,你们这一对还有等,你想当望妻石都还当不了,哪像我呀……”张钦说着说着就得意起来。

“去你的!”霍容时笑骂一句。

到上海之后,霍念家把车开进一个绿树成荫的小区,停在一栋小洋楼外面。

“到了,下车吧。”

容芯拉着穆清,“跟我住还是自己住?”

容家这一栋小洋楼有三层,房间不少,穆清就想自己一个人住。

坐车辛苦,容文博身体不舒服,林玉扶他进门,忧心道,“要不找个大夫看看?”

容文博摆摆手,“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就是累了。”

“我给您把把脉?”

“行呀!”

容文博觉得新奇,之前听说清清学医,还没见过她给人看病。

穆清把脉的功夫还过得去,把完脉之后,穆清对娘亲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精神气不太好,妈,给容爷爷炖一锅养生汤吧。”

“那可以,一会儿咱们去买菜。”

家里的帮佣连忙道,“家里的菜很齐全,您看看您需要些什么。”

“我去厨房看看。”

厨房里确实是各种新鲜菜都挺全,老母鸡也有一只,但是没有炖养生汤需要的药包。

“妈您忘了?我包里有几个药包,您准备的。”

林玉一拍额头,“我都给忘了,清清你去拿去。”

“哎!”

这个时候下午两点多钟,容念家扶着小叔去卧室休息,等睡一觉起来就有养生汤喝。

这个时候,容家的大儿子容知远还在公司工作,还不知道小叔他们回来了。

本来他打算晚上约一个朋友去吃西餐,顺便聊聊工作。容念家开车去公司找他。

“今天晚上家里有好东西吃,别去吃那什么大肉块儿,没劲。”

容知远解开领带,往办公室外面走,“和人约好了,人家正在来的路上,不好推掉。”

“你请了谁?”

“你认识,立强工业的贺炜。”

“贺哥呀,没关系,带他回家吃也一样,吃了饭你们去书房聊。”

容知远停下脚步,看了弟弟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馋吃的?”

“哎呀,跟你说不清,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对了,林姨带着清清跟我们一起回来的,明天我们要去新野的老宅看看,估计后天要去香港。”

“哦,穆家和林姨怎么样?”

“挺好,可以说是非常好。去之前咱们不是讨论过么,我一直以为他们就是乡下种地的,谁知道穆叔现在已经当上副师长了,厉害着呢。”

容知远很惊讶,“据我所知,一般农民想当兵可是非常不容易,穆叔怎么当上兵的?还当上了副师长?”

“那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只能说穆清不愧是咱们小叔念叨了十几年的人,那脑子,聪明得不像一般人。”

“那姑娘现在在干什么?嫁人了吗?”

“没人,今年才读大学,要嫁人还早着呢。”

说到这儿,容念家笑起来,“清清前几天满十八,她那个对象等了好久才等到她成年,两人总算能光明正大处对象了,穆叔老不高兴了,想结婚,继续等着吧!”

兄弟俩一边说一边下楼,贺炜已经到了。

“哟,念家也在。”

“贺哥好。”容念家打了一声招呼,笑眯眯地攀上他肩膀,“贺哥,今天你和我哥别去吃什么西餐了,我带你去吃一顿好的。”

“行呀,听你的,咱们哥俩吃什么都行。”

“哈哈哈,我就知道贺哥会同意。”

贺炜和容家兄弟关系不是一等一的亲近,但是两家在生意场上有合作,也算得上是熟人。

容家来内地之后,贺家也前后脚跟来,贺炜和容知远这个二代当家人来往得就更加频繁了。

见车子开进熟悉的绿荫道,贺炜笑道,“你们兄弟俩这是想请我吃家宴。”

“哈哈,还真是,贺哥你一下就猜准了。”

贺炜笑了笑,扭头对容知远说,“上周赵家联系我,想来上海开酒店,问我这边政策怎么样。”

“赵家酒店生意在香港来看还算可以,内地一旦放开,这么广阔的市场,他们要不赶紧着,后面其他家进来,他们家也就赶不上趟了。”

“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养生汤林玉做熟了的,一大砂锅养生汤炖的恰到好时候。

厨房的门窗是敞开的,容念家一下车,就猛吸一口气,连客人都不管了,甩开腿就往屋里跑。

“容芯!你居然敢偷吃!”容念家怒吼。

容芯得意洋洋地端着一碗汤,“林姨心疼我,愿意给我吃。”

容念家脑袋一转,哭唧唧,“林姨,我也想喝汤。”

“好了好了,你哥回来了吗?饭菜做好了,咱们上桌喝。”

容知远一手插着裤兜走进来,笑着喊了声林姨,“我叫容知远,林姨可以叫我知远。”

林玉笑着道,“你们兄弟俩真是继承了你们家的好基因,一个个,都长得玉树临风。”

容念家凑到灶台前,“林姨,玉树临风的人是不是可以多喝一碗汤。”

林玉笑骂了一句,“我又不是只待一天就回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穆清跟着容爷爷从楼上下来,看到一个穿着衬衣和西装裤的男人站在厨房门口。

“清清,快过来叫人!”

容知远和穆清对视一眼,两人都是聪明人,更能识别出同类。

不过是一照面,两人对彼此的评价都不低。

穆清乖巧地叫人,容知远很有当哥哥的架势,“清清在家里好好住着,拿这里当自己家一般,需要什么叫念家给你买。”

“谢谢知远哥。”

容知远把贺炜介绍给她,寒暄了两句,容文博大手一挥,“开饭吧!”

林玉的手艺那没的说,加上方子又配好,一大砂锅鸡汤喝完,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几人都觉得意犹未尽。

贺炜冲容念家笑着道,“你小子厚道,没把你贺哥当外人。”

“哈哈哈,咱们这关系,指定不是外人!”

做生意的人,就没有薄脸皮的。

容念家随口一说,贺炜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第二天早上自己开车来容家蹭饭。

容知远简直无语,以这位的身家,家里养着好几个厨师,还对一顿家常饭菜念念不忘?

“咱们兄弟不说场面话,都睡了一觉了,那个养生汤的好处你别说你不知道。”

容知远当然知道,但是不愿意明说,只当做不知道。

既然贺炜挑明了,容知远只能说,“林姨一早出门了,中午回不回来不知道。”

“去哪儿了?”

“去新野,林姨家在新野的老宅还回来了,今天去看看。”

新野?贺炜当然知道新野是什么地方。能在新野有祖传老宅的人,不管现在如何,祖上肯定阔过,手里有什么养生秘方,不足为奇。

贺炜思索再三,看容家的态度,那个方子他估计拿不到了。

也罢,以后多和容家打好关系,以后经常来蹭饭就成了。

今天人不在,贺炜没能蹭上,第二天贺炜又来,容知远揉了揉眉间。

“念家带着人去香港了。”

贺炜:“……”

想喝一碗汤怎么这么难。

这会儿,林玉母女俩已经在容家香港的家里住下了。

见过容家当家主母,母女俩被送了一堆礼物,穿的用的都有。唐锦本来就是个大方的人,看在林玉母女俩和小叔子的情分,绝对不会小气。

第一天刚到还不熟悉,林玉和唐锦聊过天后,两个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不过几天的工夫,就处得跟亲近的朋友一般。

说朋友也不准确,从容叔那里论,唐锦要比她大一倍,但是要说年纪,两人也没到差辈儿那么大。

唐锦笑着说,“就跟清清和容芯兄妹俩一样,咱们各论各的。”

要唐锦说,小叔子就是生的太晚,以至于一步没追上,步步都没赶上!

小叔子但凡和林玉妈妈年纪相当,当年林玉妈妈年轻的时候,小叔子未必没有竞争力。

在唐锦看来,这么深情的男人很难得了!

没追上林玉的妈妈,林玉爸妈死后,他到现在都没娶妻生子,还一直记挂着林玉过的好不好。

容念家回来这两天,天天带着穆清去公司开会,主要是让做策划的员工了解穆清,研究穆清的画风,给她做好定位,为画展做准备。

容念家忙,他手下的员工就更忙。

老板定下了日期,十天后就要开画展,从开始的策划会,到后面邀请名流、联系场地、准备布置等杂七杂八的事情,忙得飞起。

穆清跟着霍容时去了三天,让她讲解自己创作的理念,还要配合拍照宣传等等。

后头她就不去了,容芯天天带着她去逛街。

穆清手里没有钱,又不乐意用容家的,就麻烦容念家公司的财务帮她开了个户,顺便帮她把手里的黄金卖了一些,钱存进账户。

财务拿到这么多金条,手都在颤抖。不愧是老板找来的画家,有钱人呐!

财务第一时间报告了老板,容念家只是笑了笑,“你给她办好就行,这事儿不用跟我说。”

等清清的画开始卖了,确实也需要一个账户。

八月下旬,快到开学的时间了,穆清估计霍容时应该已经在去北京的路上。

这一天,穆清穿着一条纯黑的真丝连衣裙,上车去画展。

容芯想说服穆清画口红,“瞧瞧你,黑发白肤,画上红色的口红,完全就是画龙点睛呀!”

穆清笑着摇摇头,“我不喜欢。”

唐锦拦住女儿,“清清这样就很好看,清雅出尘,一看就是搞艺术的。”

“也是哦。”

穆清对她笑了一下。

今天是开画展的日子,昨天香港的小报上就宣传开了。

宣传主要有两点,一点是吹嘘穆清的出身有多神秘,祖上就是富家子弟,家里出过什么什么能人,穆清本人有才又有貌等等。

第二点就是宣传容念家邀请的那些名流,谁谁谁会出席等等。

不管怎么宣传,反正热度有了!

这不,一下就把八卦之魂勾起来了,今天一早,展馆外面就蹲了好多偷拍名流八卦的狗仔,容念家早饭都没吃,就去现场主持工作。

这个时间点,邀请的名流们到了,容念家在大厅迎客。

来的路上堵了会儿车,容家人从车上下来时,员工赶紧过来引路。员工忙着工作的时候,还忍不住偷看了穆清几眼。

等把人送进去后,连忙跑去跟同事分享,仙女来了!

长发飘飘一身黑的仙女走进名利场,大厅内几乎所有人都被她吸引住目光,立马就有人想上前认识。

容念家肯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但是也不会让谁都来和穆清说话。

他选了好几位人品不错的人,把穆清介绍给他们。有容念家牵线搭桥,两方人很快聊了起来。

唐锦在大厅看到熟人,拉着穆清的手给她介绍,穆清笑着问好。

看到这里,那些纯粹想占便宜的二代们就默默退了。

怪不得容老二那么卖力吆喝,要来这姑娘是他们自己家的人呐!这样出身的姑娘,再好看他们也不敢轻易勾搭。

台子搭好了,现在要看真东西了。

穆清的画和她独特的风格,连容念家这样的专业人士都赞叹,现在又以这样万众瞩目的方式推出来,容念家公司的员工,都觉得雅号青芒的穆清,肯定能一炮而红。

市场上充斥着各种匠气的西洋画,要么就是孤芳自赏的其他画作,穆清这样雅俗共赏的画风,瞬间进入了很多人的眼睛。

现场有个名叫杰里德的美国人看到穆清的画作,立马就提出想收藏,还死活要那副名叫《远山》的画作。

那可是小叔点名要收藏的,只是借给容念家展出,等展完了,可是要送回去的。

“容,你开个价吧,只要你开的出,我就给得起。”

杰里德口气大,但是人家有那个实力。杰里德家族是做海运起家,产业遍布全球,想买一幅画还能花不起钱。

但是,这真不是钱不钱的事情,是这画根本不卖。

容念家一顿忽悠,杰里德不吃这一套,他直接找上穆清,看到穆清,他有一瞬间忘了那幅画。

“小姐,您结婚了吗?”

杰里德那副痴汉的表情简直伤眼睛,穆清点了点头,淡淡地用英语回复了一句,是的。

“嗷,真是让人悲伤,我可以见见你的丈夫吗?”

“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

美丽的小姐已经结婚了,杰里德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画上。

穆清比容念家还直接,拒绝了他。即使杰里德说这幅画他想买来送给他的祖父穆清也没松口。

杰里德开出天价缠着要买穆清的画作,被混进来的狗仔拍到了,第二天瞬间上了头条,再加上其他爆料,这场画展极具声势。

青芒这个画家,瞬间成为业内最有名气的后起之秀!

根据对穆清画作风格的定位,容念家觉得,买穆清画的主要人群,应该是更年轻的群体。但是,第二天,就有几个经理人来容念家公司问价,有意买画的,好几个人都是有些年纪的人。

容念家私下打听这些人买画的初衷,没想到,除了小部分觉得买穆清的画看涨之外,大部分的买家,是真的喜欢穆清的画。

容念家给穆清的定位是新锐画家,这些买画的人不看这些噱头,他们只看画怎么样。结果显而易见,穆清的深厚的功力征服了他们。

有一个财富排名前十的大佬找上容文渊,非常礼貌地想请穆清帮忙画一幅画,开出非常高的价格。

价格有多高?够得上香港本土一线画家拍卖画作的价格。

人家都这么有诚意了,穆清当然点头答应。

容念家亲自开车送穆清去那家的别墅,没想到,在别墅里看到一个熟人,杰里德。

杰里德连忙挥手,笑得跟大傻子一样,“穆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你好!”穆清点了点头。

这家主人想给年过八旬的老父亲和老母亲画一幅画,也可以说是提前准备的遗像。

“哼,那些西洋画没有魂儿,我老头子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咱们的国粹,有意境。”

国画有意境是真的有意境,但是又没有西洋画或者照相机照出来那么实在,之前一直犹豫着呢,看过穆清的画展之后,老两口觉得,这姑娘的画不错。

老两口穿着整齐,乐呵呵地抱着肥猫,坐在花园里等穆清。

“我们上了年纪的人,早晚有这么一天。我老头子不忌讳这些,寿材都准备好十几年了,再准备一幅遗像也没啥。”

穆清笑着道,“您老想得开!”

容念家帮忙把画画的工具准备好,穆清整理好裙子坐下,大佬和杰里德站在穆清身后看她画画,开始还交谈几句,后来都安静下来。

中式技法的西式应用让杰里德大开眼界,也让大佬觉得自己给的钱很值,这姑娘底子厚,以后前程远大得很。

画完后,穆清欣赏一番,对老两口说,“这是您老的肖像画,我就不落印了。”

老两口看过画之后,老太爷连忙说,“要的,你还是要给签字盖章,你的画画得好,等我以后的追悼会上用过之后,儿孙还能把画收起来。要是以后家里败落吃不上饭了,还能把画拿出去卖。”

老太太笑骂一句,“你一个糟老头子的画,谁买?”

大佬都笑了,对穆清说,“麻烦你盖个印章。”

“行。”

穆清拿出自己的私印盖上,这幅耄耋图就算完了。

“好的很好的很,回头我就找人给装裱上。”

杰里德诚恳地对穆清说,“你那副画不卖给我也行,我能不能请你去我家,给我祖父也画一幅画。”

“你们国家那么发达,多得是画家,不用我也可以。”

“不一样,他们都不是你。”

杰里德态度好的很,容念家都不好意思拒绝,穆清只能说,“我没空出国,而且这两天就要回家,确实帮不了你的忙。”

杰里德十分沮丧,真是让人遗憾。

回去的路上,容念家嘿嘿地笑,对穆清说,“知道吗,今天收到的钱,是我做这行以来,赚到的单笔最多的钱。”

头部的画家,可不会搭理容念家,他当然也没卖过这么多钱。

“先说好,只此一次,以后再有人找我画肖像画,我可是不接的。”

“我心里有数,要是人人都能花钱请你画肖像画,那对你名声不好,影响神格。”

“神格,什么神格?”

“哈哈,画神!清清呀,你这下彻底火了,头一回的价格直接和一线持平,后面就是康庄大道啦!”

穆清笑了笑,反正她画画,他负责买卖,其他的她不管。

时间不早了,她要准备回去了。

容念家给穆清准备了一辆空间挺大的越野车,唐锦给准备的礼物都放在车里,一起坐船送回上海。

容念家把人送回上海,陪着小叔吃了顿饭就回去了。

第二天,林玉送穆清去火车站,早就托关系说好了,穆清的车用火车运去北京。要让穆清开车去北京,林玉不放心。

“妈,什么时候回南广。”

“我陪你容爷爷住几天就回去。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等到北京后,记得给你容爷爷家打个电话,我知道你消息我再走。”

“哎,我走了妈!”

穆清这边刚坐上火车,霍容时已经到北京的家里了。

他也没闲着,这几天到处逛,买了好些新鲜的水果送到穆家,就等穆清回来了。

孙家姐妹俩私下里偷偷说,这两个肯定谈上了。

叶承平笑道,“这还用猜?以前没有说破,那是主家的姑娘没到年纪,就算霍团长想谈,你看穆副师长愿不愿意?”

霍容时一直在等他心尖尖上的姑娘长大,大家都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