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表情又苦了几分。

他连嫂子到底是为什么晕的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的过来?

他仔细的回忆着细节,然后抬起了头,有点不确定的看着沈青耘。小声地说:“营长,你说嫂子会不会是魇着了?”

“魇着了?什么意思?” 沈青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来得时候,嫂子一直在嘀咕,说地震了,地震了。大宝和乔麦也说他们发现嫂子昏过去的时候也听到她念叨了。

你说,这好好的怎么就想到地震了?这是不是睡觉做梦了,然后有点分不清楚梦和现实,自己把自己吓晕了?”

“胡说八道!”沈青耘瞪了他一眼。

“你嫂子晕到院子里了,她能在院子里睡着?我觉得就是中暑了,这么大的太阳,晒晕了也不是不可能。你别跟我在这儿东拉西扯,赶紧去再给你嫂子好好看看,看看是不是中暑了?赶紧去!”

“嫂子不是中暑,真的,我确定。她没有中暑的症状……”

质疑自己的专业水平,这一点是不能忍的,即便是营长,刘畅也还是要辩驳几句。

可是看看沈青耘那急得要炸毛的表情,他说了两句,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重新走回了病房。

而在他的身后,看不见的地方,沈青耘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刘畅说媳妇是梦魇了,这一点他虽然没有承认,可是在听到后心里还是打了一个突。

别人不知道,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他却是知道的,好长一段时间以来,媳妇都有点心神不宁。

开始时他以为是因为两位老人离开,她不习惯。

后来发现应该不仅仅如此。

小满的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让她一直处于一种焦灼的状态。

好多次他都能感觉到她在半夜忽然醒来,然后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每次她都说没什么,做梦了。

沈青耘也不是没问过,问了几次她都说是因为想到要离岛了,有点紧张。

所以他也就一直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这中山岛和别的地方不同,在岛上过了十年差不多与世隔绝的日子,忽然要换环境,谁心里都会有不安。

别说媳妇,就连他,这种一年总有几次下岛机会的人,想起以后的生活,也还会觉得有太多的未知性,不敢深想。

想多了也会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

沈青耘原本以为这种事不用劝,等真下了岛,慢慢适应了也就好了。

可现在他不敢这么想了。

他这会儿特别后悔,总觉得之前是自己忽略了妻子的感受。

谁的媳妇谁知道,小满从来就是一个心里特别藏事儿的人,她不表现出来并不代表在她心里这事儿不大。

是自己太心粗了,天天稀里糊涂的,即便朝夕相处,对媳妇的关注也还是太少了。

想到这儿,沈青耘心里的自责和懊恼又更增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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