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纂成秘籍还有很长的距离。

孟瑾棠忽然道:“其实我现在有话想问温公子。”

温飞琼扬了扬眉, 笑道:“还请孟掌门赐教。”

孟瑾棠:“在下一直不解, 温公子究竟是如何将短剑放入笛中的?”

而且尤其不符合常理的是,这根笛子居然还当真能吹。

温飞琼闻言,解下玉笛,双手递了过来,笑道:“寒山派有机关术流传,孟掌门也是此道方家,自然一看便知。”

长笛笛身略厚,而附在其中的短剑剑刃甚薄,且长度只有玉笛的三分之二,孟瑾棠屈指轻弹,短剑振起一声清鸣——这柄剑材质殊异,看似脆弱,实则坚不可摧。

玉笛的表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冢中白骨,剑上红尘”。

孟瑾棠观察了一会,觉得玉笛上的字迹瞧着年岁颇久,猜测道:“这行字想来不是温公子自己刻的。”

温飞琼承认她所言无误:“是我太师祖的手笔。”

孟瑾棠收回目光,十分随意地将这柄价值连城的玉笛还给温飞琼,然后拢着袖子,沉默无言地继续往山林深处走——在看过《补天神诀》后,她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丝隐藏极深的急躁之意。

很早之前,她便迫切地想成为天下第一,而且不是等老一辈慢慢退出舞台后的第一,而是希望在白云居、七星观、净华寺等门派的掌门尚且名震江湖时,以无可置疑的强横姿态登上巅峰,在成为宗师后,孟瑾棠依旧有着这样的想法,但这些追求却慢慢被对武道本身的好奇所盖过,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她想到,正道中最负盛名的三个门派,在日常起居方面,都属于相对朴素的一类,甚至还不如一些威名远逊于他们的中小型江湖势力,想来并非是这些人难以提升生活质量,而是想以此来磨练弟子的心志,让小辈能以更为纯粹的心态来面对武道,但孟瑾棠与他们不太相同,平日除了习武之外,也不忘扩张势力,手头上的事物繁多,若非寒毒跟系统的帮助,根本不可能达到现在的境界。

然而这些终究都是外物。

对桑仪明而言,连《补天神诀》也帮不上她的忙,其他大门派的绝顶高手,甚至连过来看一下秘籍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一条注定只能依靠自己的道路。

她想到维摩城的高手,就像自己曾经见过的兰水山,对方外表无损,却被称作无目哑师,不看不语,或许正是一种独特的脱离俗世的方法,能做到身在红尘,心如枯室,置于散花坊的主人崔拂云,如今更是寸步不出维摩城。

孟瑾棠觉得,顶级高手不随便外出,有可能是策划做的平衡设置,方便玩家逐步成长,免得一出门就被敌对阵营的大佬撞个正着,但她身在其中,已经没办法全然用旁观者的眼光来看待。

她现在要先稳固下境界,然后再去一趟建京,把所有事情解决之后,就回去寒山,或者随便什么地方开始闭长关。

温飞琼安静站在一旁,侧首望着身边的少女,专注的目光中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