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是一个产业链。

想想,一个偏远小县城的青楼老板和县令都敢去盛北的灾区拐人,别的地方人不敢去吗?

这天香阁做这无本的买卖,钱没少挣吧?就只在丰良县这一个县有青楼,别的地方没有?

对于人贩子,许怀谦一贯秉承着,宁肯错杀,不肯放过的态度,他要是前脚把人放了,当中万一有参与这项生意的买卖人,让他们相互通气,叫别地的人转移了,这事查起来可就难了。

“为了以防万一,别说我们为什么抓的人,”许怀谦想了想,又给陈烈酒吩咐道,“也别让他们的家人相互之间见面。”

“知道,”陈烈酒聪明着呢,“他们给钱我就收着,一副,不给足钱不放人的模样。”

“聪明,”许怀谦赞赏地看着他老婆,“这样不仅能够迷糊他们,让他们不清楚,我们为什么抓了天香阁的人,不会轻举妄动,还能给安置灾民,多筹措一点安置钱。”

能够在天香阁里寻欢作乐的男人,想必家里都不怎么缺钱吧,嫖/娼拿钱赎人,合情合理。

许怀谦不清楚了,他一举动,更遭人骂了,有那给许怀谦的手下塞了好几百银子,连个人影子都没见到,什么贪官,奸官,比应天华还要心黑等等话语,那是张口就来。

恨不得现在天上劈到雷立马把许怀谦给劈死。

骂的人太多了,许怀谦已经完全免疫了,他接过手下给他熬的风寒药喝下,强忍着想要睡觉的冲动,和章秉文巡视起丰良县来。

这挖水渠,修堤坝都需要不少木料石料,县城这些人搬走后又这房子肯定是搬不走的。

与其放任这些房子被水淹没,许怀谦觉得不如拆出来能做一点修堤坝的材料就做一点。

而且这么多丰良县的百姓迁到淮河去,新修住房,也需要木料石料,淮河那边也是什么都没有,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你光想着省钱了,”陈烈酒吐槽许怀谦,“这么多木料石料,我们哪有人力物力去运,还不如就拆下来堆在路边,留着修堤坝用。”

“也对。”许怀谦颔首,“那淮河那边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没有地方住吧?”

“按在京城安置盛北的灾民来,”陈烈酒想都没想便给出了主意,“先让他们自给自足地给自己把房子修了,等房子修起来,其他地方再慢慢来呗。”

“小文,你算好了,这个县城的石料木料可以节约多少钱了吗?”丰良说大也不是特别大,一个晚上,再怎么说,也走完了,要算出具体能省多少钱肯定是不可能的,许怀谦只要一个估算就可以了。

“差不多能省下二十万两呢,”章秉文陪着许怀谦在丰良县走了一晚上,他自己用宣纸做的小本本上,画满了图,“如果能把乡下那些大户人家家里的建材给一块拉出来的话,还能省下更多。”

“没有那个时间了。”许怀谦抬头看了看,已经大亮的天,向身旁跟着的一个穆将离问道,“丰良县的百姓全都迁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