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也被抓趣走了, 只怕我们还要蒙在鼓里!”

萧诚轻笑了起来, 合上了卷宗。

“你笑什么?”李防不满地问道。

萧诚止住了笑,道:“转运使,我在笑这黔州的诸多羁索州的头领们啊!这件事,瞒得过奉节这边,怎么能瞒理过周边的这些头领们呢?可他们一个个的隐瞒不报,无非就是想从这个事件之中分一杯羹,都在想趁着这个大好时机吞下独山这块肥肉吧,这白兴,只怕就是第一个跳出来的,直到吃了亏,这才想起我们来。”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就这德性,所以,事情还是要管的。”李防慢吞吞地道。

“是,当然要管。”萧诚点头道。

扫了萧诚一眼,李防道:“马亮现在病了,这个事情就得你来主持,说说你的想法?”

“马知州倒是病得巧!”萧诚干笑着刺了一句。

李防垂着双睑,只当没有听到萧诚的讽刺。

“你想怎么办呢?”

“转运使,这件事好办啊!”萧诚无所谓地道:“黄则死了,活不过来,该他倒霉。白兴输了,损兵折将,是他活该。他们狗咬狗的,咱们也不用多事,最后谁赢了,咱们就认谁罢了,这些年,他们打来杀去的,这首领换来换去对国朝也没啥影响,在职下看来,这样更好。”

“何来好一说呢?”李防轻轻地合上了茶盅盖子,发出叮的一声响,抬起头,眼睛似乎睁得更大了一些盯着萧诚。

“转运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萧诚压低了声音:“一个部族统治一个地方时间长了,不免就尾大不掉,对于朝廷,不免就懒得放在心上了,当真以为自己就是土皇帝了。比方说思州田氏,播州杨氏,虽然现在还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但谁又能保证一直是这样呢,万一他们起个异心,就是大祸事!”

“田氏杨氏一向忠心王事,年轻人不要胡说八道。”虽然在斥责着萧诚,但语气却并不如激烈,脸色更是丝毫未变,很显然,这位转运使,也是想过这个问题的。

“所以嘛转运使,我觉得这样动一动,是好事。换一个头领上来,对我们的依靠便又强烈一些,说不定我们还能依造着这些新上来的人,对这些羁索州的控制更加强一些!”萧诚笑道。

“这么说来,你是支持那帮外来者哦?”

“我不管他们是不是外来者,只要他们能控制住局面,保持独山县的稳定,而且能击败周边的那些觊觎者,那我就承认他!”萧诚微笑着:“这些羁索州打来打去无所谓,但我们绝不能出动一兵一卒,一旦出兵,就必然要报备朝廷,那就不美了!”

这最后几句话,简直是说到了李防的心坎里去了。

这些夷人,打来打去死光了也无所谓。

他还生怕萧诚见猎心喜,一到黔州立马就带着驻黔州的官兵去剿匪呢!

一动兵马,必然就要上报枢密,朝廷当然也就知道了这里局面不稳,这可对他的未来不利。

这小子,还是很识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