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天下易主” 的大戏。

她行至柳舒宜身旁驻足,眼皮往一人一挑,梨涡噙笑低声道:“妹妹既然来了,正巧就赶上这出热闹,姐姐可不能赶我走。”

柳舒宜双手抱臂,轻剜她,“郡主这爱热闹的性子,十多年未变,郡主要瞧大戏,可得答应我,你站在账案后远远看,不许出来。”

柳舒宜不给楚明玥反驳的机会,连推带拉把人带至账案后,楚明玥往案下屉盒扫一眼,原来这里放着一把护身短剑。

“邕王旁边的可是姐姐家嫂?”楚明玥问。

她心有疑惑,若是来分钱财,怎得一人往那边一坐也不见动静,可若是来闹事,又只他一人。

柳舒宜往那一人撇一眼,提高音量拖着错落音调道:“可不是嫂嫂嘛,厚颜无耻又怂人无胆,前两日花钱找那些个油子堵在门前闹事,我给那些人各自多加三文铜板,那些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纸老虎揣着钱就走了。”

说到这里,柳舒宜拾起账案上那柄牡丹薄纱菱扇半掩面,笑得双肩乱颤。

楚明玥瞧着,如此自信又张扬的女子,任谁见到都不会信她身患恶疾、时日无多。

是了,既是罕见病症,多半是会诊错的。

在楚明玥的心里,她已然不知不觉在无形中说服自己,柳舒宜是误诊。

“那他们今日来又是为何?”楚明玥问。

“给人往上加铜板,这一人吝啬,自是不愿。”柳舒宜轻摇团扇,“就各怀鬼胎结成盟友,往我这酒肆一坐,也不说话不闹事。”

话说到这里,楚明玥余光往那边掠过,只见妇人眼瞧着柳舒宜这边一顿冷嘲热讽,一人似磐石纹丝不动,倒是沉得住气。

“那他们这是作何?”

柳舒宜以掌轻拍账案,冷哂,“这一人往我酒肆一坐,只要有客进来,他们就死死盯着客人挪不开眼,一边看一边傻笑,直到把人都恶心走。”

这主意……

楚明玥听得哭笑不得。

“定是我兄嫂想出的歪点子,邕王那葫芦脑袋可没这么好使。”

正说着,就见那妇人揣手冲着楚明玥呵呵一笑,一脸痴傻态。

楚明玥无言扶额,低头间隙瞧见宣祉渊拽着半夏、春儿和桃儿坐在对面茶铺,一副不准备出手要看足热闹的混人模样。

楚明玥偏头避开那人,脸颊又开始隐隐发烫,只好在心里又骂两声老不正经,这才把注意力拉回来。

她又看一眼一人,邕王倒是不难缠,可这妇人,若是命人把她用强赶出,怕是她当场滚地撒泼,报官亦无折,任是哪州府官,都断不清家务事。

“他们这么闹,是要姐姐松口许诺他们什么?”

这时,白桃正好抱着洗干净的空酒坛进来,路过那一人,不忘狠狠剜一眼。

自打楚明玥进来,邕王倒是多分顾忌,侧身背着账案坐,但那妇人却是有恃无恐,任凭来的是何等贵人,她心中笃定,柳舒宜不能眼睁睁看着旁人把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