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过继给伯父李弘, 做过义宗嗣子。圣人不久前并尊二宗, 就有淡化承嗣于义宗的意思。

通过姚元崇家奴的表现可以看得出,圣人对他的态度也是不无纠结,或许有几分赏识,但更多的还是恶意潜藏。

“终究还是太操切了啊!”

圣人钟意封禅是肯定的,但应该不愿意由他开启这个话题的议论,不想让他在这当中享有太多的关注。所以这一次将他升迁为光禄少卿,也不可过分乐观视之,当中或许还有什么祸心包藏。

可惜李隆基对朝中人事了解仍然不够深入全面,并不清楚在朝的另一位光禄少卿徐俊臣就是早年诬蔑皇嗣谋反、搞得他们一家惶惶不可终日的酷吏来俊臣,也因为与少弟嗣相王李隆业日渐疏远,不知嗣相王长史狄光远就事刑司,所以对当下处境的感知与判断还不够清晰。

但他虽然出身高贵,但却幼来忧苦,养成了心思缜密且敏感的性格,能够通过自身感知到的部分资讯便将现实推断大概。

一夜忧思失眠,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听到室外仆员的低声呼喊,他便从榻上坐了起来。

一团灯火从屏后转入,年轻娇俏的细人手扶灯盏走进了内室,见到大王已经坐起,连忙上前道:“大王原来已经醒了,妾这便服侍大王更衣。”

说话间,细人便将灯盏放在窗案,弯腰入前整理被窝,手指摸到埋在锦被中的佩剑,身体僵了一僵。李隆基拍了拍细人香肩,低语说道:“转告阿忠,近日不要正门来见,等我消息。”

细人闻言后连忙点头,看着那乖巧秀丽的脸庞,李隆基腹下略感燥热,环抱细腰将这小娘子揽在怀里:“阿菱既入贵邸,哪需粗使用力,我贪的是同娘子襟怀依偎的温存,闲事且让旁人忙碌。”

小娘子被揽抱在怀,气息略有散乱,明眸凝望大王脸庞片刻,转又羞涩得低下头去,捻着衣角低声道:“妾本是闾里民女,幸得三郎眷顾,蒲草竟能纠缠于兰芷,怕已耗尽毕生的运气……只想让三郎起居更舒适,不敢闲散下来折损了福气。”

听到这小娘子吐露肺腑的情话,李隆基心中怜意更生,望着那素面简朴的装扮,不无心酸的叹息道:“人间第一等的情缘便是甘苦与共,娘子伴我于危难之际,来年万种的富贵,必我两人分享,余子谁也不配!”

一对少男少女情热依偎,并不需要更加火热的缠绵,这居室中便已经温馨无限。

稍后还要入朝,李隆基也没再继续与室中娘子腻歪下去,洗漱更衣之后便匆匆出门。

黎明时分,长安城中仍是灰蒙蒙的光线有限,分居在诸坊中的朝臣们也都陆陆续续离家往大内而去。临淄王一行转入丹凤门前长街的时候,街道上已经看到许多的朝士,也不乏消息灵通的朝士入前道贺,李隆基俱微笑颔首的回应着。

丹凤门外下马的时候,群臣沿御桥鱼贯入宫,眼下还不需要班列分明。想到夜中那苦恼的一团思绪,李隆基有意的越过几人,向队伍前方的姚元崇靠近。

姚元崇并没有过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