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你有心。”

李隆基闻言后连忙点头应是, 起身后先将直堂事务交代一番,然后又连忙行至太平公主身后,一路陪同走出展园。

来到展园外将要登车的时候,李隆基殷勤上前要接过车夫御具,却被太平公主抬手阻止:“宗家儿郎自有风骨,大不必委屈作媚。”

李隆基闻言后只能讪讪作罢,等到太平公主上车之后,这才抬腿登上,屈膝侧坐于车厢中。

太平公主车驾沿北城西行一段路程,然后便从景耀门处入城。沿途官道上仍是热闹有加,许多民众们打定主意彻夜游园,索性便在城外张设帷幕,露宿近郊。

一路行来,太平公主言语不多,只是透过车帘望着城外热闹的画面,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李隆基倒是想打开话题,消弭刚才的争执,但见太平公主如此神情,一时间也不知该要说什么。

世博会期间,长安城内城外都人头涌动,热闹非凡,几乎没有僻静之处。

“好一派盛世风情啊!当年故人,几者能够料到后世人间风光如何?”

随着车驾转入坊间横巷,太平公主又蓦地叹息一声,抬眼望着李隆基说道:“咱们姑侄都是幸运的,能够熬过往年的祸乱动荡,至今还有福气享用人间的富贵。但扪心自问,如今人间的情势怕也不是当年所畅想那一类。”

这一番感慨,李隆基虽然听得清楚,但却猜不到意味所指,或者说不敢深想,只是赔笑说道:“家国自有强者担当,覆羽之下,是宗家诸人的福缘。”

太平公主闻言后瞥了这侄子一眼,然后又说道:“你姑母的确没有男儿的豪襟壮志,也因为父母兄长的骄纵,有欠兰芷馨香的品格。但有一桩认定的道义不会违背,人待我好,我必以回报!不能御器稳重、享国长久,四兄他命运的确凄凉。

无论世道是怜是嘲,他终究是我一血同胞的至亲兄长,少了这一个,人间更没有几人会爱我纵我。每每念及于此,总有剜心之痛。想到兄妹相处的桩桩种种,仍然不失感动。苍天或是无情,人道总是有序,幸好还有你们几子,让我能将往年所承受的关怀保护稍作回报……”

李隆基听到这里,已是泪水涟涟,或许觉得这模样有些羞涩,抬起衣袖擦掉泪水、遮住脸庞。

太平公主见状,抬手拍了拍这侄子的后背,又语调沉重的说道:“正是因为故情的温馨,看到三郎你在邪道上越行越远,我也越忍不住代你阿耶感到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