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劝过丈夫,造反是大事,不可行事鲁莽,观察观察再做决定,丈夫怪她小家子气,没有大局。后来北上日子过的不好,丈夫又埋怨她,当初为什么没有劝他?

其实她劝了,但是人微言轻,丈夫没有听而已。

为什么不听,因为她没用,假的公主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回到京后兵权一收,一个郡王世子,不得重用,他和她当初有什么两样?

人微言轻,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听,不管干什么都是别人的眼中钉,别人想打他就打,想骂就骂。

因为他没有利用价值。

没有用的人只能忍着。

他低垂下长睫,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任人说教,静静等着他们讲完。

无非是一些‘怎么还有脸回来?’‘为什么没有死在高桑?’

高桑是他们一路北上为自己选的落脚处,在那里足足住了五年,将那里整个拖垮,现下那里能逃的都逃的差不多,只余下一些老弱病残,跑不掉活活饿死。

‘叛徒,杀了自己的父亲。’

虽然是为朝廷办事,自己的父亲就是谋逆之人,但旁人不会管,觉得他连自己父亲都杀,不是人。

他们说的也没错,他确实出卖了父王,是叛徒。

再忍忍……

“叛徒配戴这么好的玉吗?”

腰间忽而一紧,有什么东西被人拽走,他低头瞧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他腰间的玉。

小时候皇爷爷给的,皇爷爷那会儿已经油尽灯枯,早早退位为太上皇,一双眼浑浊,什么都瞧不清,但每次他来都能认出他。

皇爷爷说他的脚步声不同,一轻一重,像瘸了腿的人,其实他是故意的,好叫皇爷爷知道他来了。

他和皇爷爷感情是最好的,后来皇爷爷死了,这玉是他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还给我!” 他终于怒了,这块玉对他来说太重要,不能丢。

他第一次反抗,刚要去夺,一只玉白的手抢先一步。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块赝品。”

啪!

那玉高高朝他这边一抛,吓得他连忙接住,玉到手瞧着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朝对面望去,看见了一个玉润的公子,往那一站叫围成一堆的少年自动分开,规规矩矩行礼。

“见过皇兄。”

虞容解下自己腰间的玉,语气漫不经心,“一块赝品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

他玉白的指头勾起自己腰间玉的编绳,笑道:“来,抢皇兄这块,皇兄这块贵。”

众人脸色一白,领头的亲王世子面上也蔫了蔫,“皇兄,别闹了,那块玉是皇爷爷给你的,我们怎么敢抢?”

虞容挑眉,“还知道皇爷爷送的不能抢,那为什么抢他的?”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块玉是皇爷爷送的,当年皇爷爷就送了两个人,一个太子,一个虞晏。

送太子所有人都知道,送虞晏只有虞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