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下调的事。

从匿名人给他发威胁邮件到岑芙险些出事这短短几天出的事, 让许砚谈心中的那杆秤逐渐出现了偏斜。

可就在砝码逐渐加在了个人私情那盘里的时候, 他一转身又看见了自己曾经帮过的当事人奶奶。

奶奶的存在,让他意识到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图仕途也要不断往上走。

从基层走到市检察院,未来甚至还想登上更高级别的公检法单位。

因为他发现,他站得越高,越能帮到更多的人。

可怜又执着的奶奶就是一个。

可是师父不明不白的殉职,岑芙回来后遭到的威胁。

让许砚谈前进的步伐再次摇摆了。

崇京的秋天是壮烈的,狂风打碎了所有落叶,也减缓了他的步伐。

风沙挡了他的眼。

他继承了路真义的衣钵,更不想放开岑芙的手。

所有的难以抉择,都藏在他绷硬的腮颊。

许砚谈目送了奶奶,秋风细细,温柔的推着老人走向回家的路。

就在许砚谈察觉到自己眼角逐渐升上温度的时候。

一道声音叫停了他叫嚣的神经。

“许砚谈。”轻柔又灵动。

他回头,对上站在几步之外岑芙的眼睛。

她怀里,还抱着他的检察制服外套。

风起,撩起她的碎发,即使风的阵仗逐渐在加大,可岑芙站在他身后的身影却从未动摇。

“那人呢。”许砚谈问的是周霁成。

“他已经上车了。”岑芙走近他,把外套递给他,望着奶奶已经走远的背影:“那是你认识的人?”

“以前案子的当事人。”许砚谈接过外套,感受到她用体温焐热的衣服。

岑芙是敏锐的人,加上她刚刚又听到了只言片语,她望着许砚谈始终不解的眉宇,试着问:“我这次的事,是跟你有关吗?”

许砚谈抖开外套的动作有些僵硬,他垂着视线,偏开身子穿上外套。

如果她知道,他会给他带去威胁,她或许会这样远离。

许砚谈明知道有这样的可能性,却还是选择了——承认。

“有可能。”他很明确告诉她。

岑芙看着他不敢看自己这副模样,喉咙有些泛酸,继续追问:“许砚谈,你是被威胁了吗?”

许砚谈抬手,双手将自己外套左驳头的金黄检徽调整摆正,毫不犹豫:“是。”

经历危险的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还刺激着岑芙的神经,她体会过了那种被人索命的恐惧。

于是只觉得许砚谈现在的平静宛如一把锤子在她心里砸,快把她建立的防线砸碎了。

“许砚谈,你抬头,看我。”她突然严肃起来。

听见她冷凋的嗓音,许砚谈立刻抬眸,与她对视。

撞进她柔和又泛红的鹿眸。

他一颗心瞬间就被捏皱了。

“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