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行走,奉行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今日什么事也没发生,日后我也不会这般了,所以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成。如此,少了我的麻烦,也同样是少了你们的麻烦。”

她扯出抹虚渺的笑,“若将来我有起复之日,断不会忘记你们的。”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她看她们坐立不安的交换着惶瑟眼神,也看她们其中一人找了个憋足的外出借口,不等她同意就火急火燎的狂奔出去。

文茵没有阻拦,她知她拦不住。

勤政殿外,冯保远远的瞧着个嬷嬷身影急三火四的过来,觉得有异遂眯了眼仔细瞧看了过去。待那嬷嬷又近了些,让他得以看清来人模样时,这回换他急三火四的迎了上去。

“怎么了?可是你主子出了何事?”

冯保急急发问。若无紧急要事,长信宫伺候的那两嬷嬷断不会出宫前来。

那嬷嬷面上惶急恐惧,三两句将刚发生的事倒豆子般倒出。

冯保心头咯噔一下,面色几经变换。

他回头往勤政殿的方向望了眼,近些时日朝中事忙,此刻饶时候不早可亦有肱骨大臣尚在此间议事。他在左右掂量后,一咬牙,对那嬷嬷撂下句且在这等着,而后就硬着头皮进了勤政殿。

“……饬知吏部加以整顿。还有在京几个重要衙门的堂官们,位居要职,要是再有查出如那齐侍郎罢察切不明,临事不威的糊涂官,即刻递解回原籍,永不录用。”

“臣等谨记。禀圣上,还有几个外放的缺,望圣上定夺。”

“引单朕看过,宜州盐茶道的缺可放,其他的暂放放。”

“是,另外还有份嘉奖孝子的名单……”

冯保在殿内的朝议声中紧步悄走两步,就悄无声息的候在一侧。

御座上端坐如仪的人微一转眸,示意那冯保近前。

冯保这方疾步无声上前,弓了背附圣上耳边快速耳语一番。

那朝臣还在禀着事,尚未禀完,猛然惊见御座上人赫然起身。

“今日奏议到此为止,散罢。”

高台上的人快步下殿,朝臣们忙朝两侧让开路,恭送圣驾。

朱靖寒着脸踏出大殿,帝服自殿外那俛首跪地的宫人面前刮过。

“带上他,带上廷杖。”寒恻声道,他直接上了撵驾。

长信宫寝殿里,在旁侯立的嬷嬷不安的搓手,频频往殿外的方向看。文茵坐在案前手捧着白瓷茶杯,眼眸看着杯里无波无澜的茶汤。

庭院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时,那嬷嬷不由绷僵了脊背,眼神下意识慌乱垂下,不敢去看旁边文茵的神色。

殿外疾步过来的男人帝服微乱,骨相凌厉的面容,此刻更如那寒霜刀剑。他踏进殿,枭鹰般视线钉在那被茶气氤氲眉目的女子身上,寒目朝她走来。

在他身后,有宫人迅速拉开一架珊瑚七宝屏风,随后又有宫人似抬了一张宽大布匹进来。不多时,七宝屏风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