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欠他!一个,两个,都是这般,都是这般。为何就不能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谁用他们来牺牲自己来为我?谁用啊!”

文茵大放悲声。至此她如何还猜不出,他多半是为她死的。

朱靖在当日事发时没要他的命,反倒如今事情都过去了,却突然取了他性命,很明显是他做了什么。可他,无父无母近乎无亲人,一朝入了宫至如今走这死路,还能为了什么?为她啊,定是为她啊!

他,究竟为她做了什么啊。

她泪流如注,他本来前程一片大好,才名远播,光风霁月,前方等他的不知是何等璀璨人生。他不该是这般的命,不该啊。

他短暂的一生活了什么呢?唯活了文茵二字!

文茵哭的近乎断气,他短暂的一生就活了这两字。

可就值当?可就值当?

“入宫近十年,他却连看我一眼都不曾啊,就这般为我死了……他得多遗憾,临死前都未曾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我一眼。”

可她,之前还在怨他,恨他。

或许她的冷漠表现让他误以为她不爱他了,可以失去他了。又见她如今诞下皇嗣,他就更认为她有了傍身仰仗,可以余生安好了。所以,他就放心的功成身退。

“我这是在地狱吗嬷嬷,我痛啊,我痛……”

宛如泣血般的哀哀痛音,让于嬷嬷也痛的心碎,她再说不出来什么劝说的话,只能抚着娘娘单薄颤抖的背,一下一下的无声劝慰。

突然,娘娘的身子无力滑落下去,于嬷嬷大惊失色,赶忙用力抱住搀扶到椅子上。可下一刻,她猛打了个寒噤。

只见娘娘唇上沾了血,月白的衣襟上也同样染了血。

“娘娘!我,我这就去请太医……”

于嬷嬷声音打着哆嗦,颤着腿脚就要走,却被人从后拽住袖子。

“不必去……”文茵孱弱道,“活久了对我是煎熬痛苦。”

“娘娘啊——”于嬷嬷跪下抱住她的双膝痛哭。

这一瞬息她满腔的悲意,满腔的恨意。苍天不长眼啊,娘娘多好的人,为何上苍不曾善待她半分,哪怕半分啊。

文茵转过脸,透过槅扇窗的镂空处看向外头的秋景,想的是那年骄阳璀璨的夏日。

“得多可悲,他临终了,我与他也没正经说过一句话。”

“说过的,说过的。”于嬷嬷哽咽,“娘娘可还记得元平十三年那会,我端给您的那碗鸡汤?我骗了您,那碗汤不是我熬得,是他千方百计送进来的。”

她不知他是从何得知的这般隐秘的事,更不知他是用了何种办法躲了耳目,千方百计的送来这碗汤。

文茵呼吸急促的看她,就听:“他托我问娘娘汤好不好喝,回头我就问了娘娘,娘娘说汤很合口。”

文茵仰脸靠着椅座,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这是他们深宫里近十年来,无关主子奴才的,唯一的对话。

“嬷嬷可知,我现在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