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颊覆了薄汗。

这会他想起来, 娴妃殿前的那月拱门修的窄,应是走不开她的舆撵。想到她冒着寒走了这一段路,想她病刚好就出来着风,不由心中微愠。

“你过来干什么?病才刚好,你是生怕自己好利索了?”再看她还抱着四皇子一道出来胡闹,不由更重了语气,“竟还带着四皇子出来,简直胡闹。

文茵似嘲似讽的一笑,“胡闹?是,我胡闹。圣上来看望生病的大皇子,是父子情深,我作为母妃来看望大皇子、四皇子作为幼弟来看望兄长,就全都是胡闹。”

说着,她掠了掠鬓发,眸光再次掠过桌前围坐的三人时,脸上的情绪都收敛,“也是,可能我的到来搅了你们的温馨,说来到底是我不对是我不识趣了。圣上这般骂我也是应该。”

朱靖深吸口气,搁了茶碗起身,“莫要胡言乱语。时候不早,朕与你回去……”

“别。”文茵柔声阻止,唇瓣溢出笑来,“我一来您就走,倒显得我气量偏狭,是特意过来截人一般。好教圣上知道,此行我当真只是来探望大皇子而已,并非是来无理取闹的。还请圣上千万在这景仁宫里待住,否则可当真要做实臣妾的胡闹了。善妒这么大的罪名,臣妾担待不起。”

在朱靖难看的脸色中,她眸光湛清的倒映他的影子:“望圣上以后还是雨露均沾的好,可别再做出副非臣妾不可非四皇子不可的模样,省得我当真了,来日四皇子也当真了。要那般,我们母子可真是要万劫不复了。所以,日后还是恳请您多疼疼您的爱妃爱子们,也好免教我们母子横生误会。”

最后看他的那一眼落了些心灰意冷。

语罢,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朱靖是如何反应且不说,娴妃是被惊震住了。

句句带针,字字带刺,圣上这也能忍?

别说,朱靖这一瞬确是被噎个够呛。一张脸黑了又青。

大概是平生头一回,他被人当众狠下了面子,还是当着其他妃嫔,当着皇子的面。这无疑更是颜面扫地,威严丧失。

可是,在继续待在景仁宫以挽回些帝尊,与追上那满腹失望负气离去的女人之间,他到底还是切齿的选择了后者。

娴妃看着疾步离去的圣上,脸色瞬息变得灰败。

虽说殿外已经被扫净了雪,可地面到底有些湿漉,朱靖看着前面抱着孩子疾步而行的羸弱身影,顿时心惊肉跳。

他三步并作两步疾上前,就要去拉住她:“文茵……”

“你走开!”文茵当即挥开他,脸苍白,唇哆嗦,“快去陪你的爱妃爱子去,快去啊!”

趔趄着步子,她急喘着气就往外疾步去。

他的眸光定在她微红的眼圈上,有好一会的失声。

他也疾步跟上,见她反应激烈,也不敢再拉她,只沉眸伸臂在旁护着,怕她摔着,也怕孩子摔着。

“朕……”

“给我走开!”

朱靖眼见她连舆撵都不坐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