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那是什么！？
周飞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看到了一个可怕的骷髅头爬到自家老板的身上，那画面足够和鬼片里的场景相匹配。
可这是现实！
那骷髅头咬住沈倓的衣服，并企图往他衣服里面钻，那阴冷的气息像网线一样缠绕住沈倓的身体，但下一秒，它消失了。
消失得干干净净。
空气的温度随之回升。
一切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刚才的骷髅头只是他的幻觉。
周飞忍不住抬手揉眼睛，张了张嘴巴，半天没发出声音。
这个时候，僵硬住身体的沈倓终于有了反应。
他下意识抬起冻得冰冷的右手，拉开被咬得皱巴巴的衣服。
确认里面什么都没有。
然后，他将视线落向周飞，这位向来沉稳的得力助手此刻因唯物主义观受到挑战而五官乱飞，沈倓眉心拧了起来，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你看到了什么？”
周飞被老板的镇定感染，迅速冷静下来，有些干涩又有些不确定地说：“……骷髅头？”
难道撞鬼了？
三爷没有看到？
不，三爷的反应告诉他，他看到了。
沈倓缓缓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房间里沉默得近乎窒息。
……
“哈哈哈哈哈。”
借助系统看到这一幕的司小小倒在沙发上，笑得肚子都疼了，只觉心里憋住的一口恶气出了一大半。
虽然她只能看到骷髅头出现和消失时五秒内呈现出来的画面，但系统放的是全景，她可以清楚看到沈倓这五秒的表情变化。
遗憾的是只有五秒时间，看不到更多，但通过他一动不动的表情，足以确定——
沈倓明显吓呆了！
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地跳起来，尖叫“有鬼有鬼”，然后在那位下属面前失去作为老板的面子。
大型社死现场！
司小小兴奋地脑补。
她开始期待下一次冒出情绪葡萄，到时候努力多结一点。
想到这里，她连忙拿起手机，打开社交软件，查看emoji表情有哪些。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多。
她问系统：“表示沈倓状态的表情就是这些吗？”
系统：【是的呢~】
司小小一一浏览表情。
心想，要是我能自己定义情绪葡萄上的表情就好了，可惜上面的表情是根据沈倓的状态显示。
不然的话……
她的目光落在表示便便的表情上，忍不住嘿嘿笑了出来。
系统察觉到，顺势抛出诱惑：【主人，如果您能完成一些特定的攻略任务，可以获得权限修改情绪葡萄的表情哦。】
司小小揉了揉笑僵的脸蛋，精神振奋：“什么任务？”
毕竟情绪葡萄是随机出现，表情也不一定每次都是骷髅头之类，要是出现什么“笑脸”“捂脸哭”之类的表情，让它们“活”过来也没啥用。
系统：【您这个人设几乎所有黑化行为都围绕着主角团，还有不少出场不高却很重要的角色，您面对他们时可以不用黑化，通过一些行为获得他们的好感，100点好感值获得1次修改权限。】
【不过到底有违黑化人设，依然会扣除电量，但比较微弱，视情况而定，最大不超过3%，您可以承受哒~】
……唔。
反正从沈倓那里把电充回来就是！
还有40%的电，暂时不用急，她不能单独去南庄公馆见沈倓，也无法把沈倓约出来——他怎么可能答应。
只能等待合适机会了。
她脑海里莫名闪过沈倓的脸。
除了声音，简言舟哪里和沈倓像了！
男主无论五官还是气质，都属于正常人范围。
至于沈倓，感觉就是披了张人.皮的鬼魅，苍白冷郁，好看是好看，心眼子都黑透了。
简单概括：不是好人！
司小小摇晃小脑袋，把不是好人的偷吃狗甩开，将注意力放在系统给出的第一个攻略目标：程问琛
一位老牌艺人，出道二十多年，一直不温不火。
书里面后期才出现，那会儿黑化女配已经去天堂了。
他给了简言舟很多演戏方面上的帮助，要不是他，简言舟没那么容易在圈里站稳，是他最敬重的人之一。
这具身体应该避免她太受影响，所以对沈倓的记忆近乎模糊，但在其他事情上面，只要司小小努力回想，就会浮起相应记忆。
比如程问琛，是司小小大学时期电影学院教表演的老师！
她连忙在手机上搜索。
呃，没有相关联系方式。
她干脆翻出经纪人朱姐的电话，拨了过去：“给我程问琛的联系方式。”
朱姐脱口而出：“他已经四十二了！还是你大学的老师！”
司小小：“……”
可以确定黑化女配作的孽也有这位经纪人的纵容了。
“……我没有其他意思，有点事情要请教他。”她面无表情地道。
朱姐放下心来，她一般不干涉自家艺人的私生活，甚至某些时候还会助攻，只要不太过分不被狗仔发现爆出去就好——哪家艺人没点腌臜事——就算爆出去也没什么，只要公关做好。
相比较其他当红女星，自家艺人属于好伺候的了。
但程问琛不同，他虽然不红，但圈里很多艺人都被他教过，和许多知名导演、制片、娱乐公司关系不错。
而且他本人最厌恶潜规则。
司小小出道这几年资源一直很好，顺风顺水跻身一线，朱姐靠她成为金牌经纪，也知道她家里应该有些背景，但程问琛不是那些新人，碰了他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帮你问问。”
朱姐的效率非常高，没过一会儿微信发来一串手机号，司小小立刻在添加微信的理由那栏写上：【程老师您好，我是司小小，有些演戏上面的问题想要请教您。】
好友申请发送过去后，司小小等了会儿没有等到反应，只好作罢。
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她打了个呵欠，君悦来一共三层，为了方便她这个老板搞事，整个三层都被清空了。
看了眼皱巴巴的床单，司小小果断离开到隔壁的房间——先前那间房的床被男主睡过，她才不敢睡。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司小小给自己整了片面膜敷上，拿起手机一看，发现程向琛依旧没有通过她的好友申请，倒是保镖石力发了条报告消息。
已经将简向舟送到酒店。
于是她戳出简言舟的微信头像，准备给男主发条慰问消息。
系统提醒：【主人，会扣电量的哦~】
“……”
果断放弃。
直到洗漱完，她依旧没有收到程向琛的好友通过。
程老师这么高冷的吗。
司小小琢磨着要不要再加一次。
再等等，明天要是还没通过就再加。
不再多想，她钻进柔软的床铺，闭上眼睛，本以为没那么快睡着，结果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第二天，司小小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睛。
她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愉快地回味梦里的故事——她梦到沈倓在油锅里嗷嗷哭，边哭边向她求饶，说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偷吃她……
不知道他昨晚有没有吓得失眠。
嘻嘻。
*
失眠的是周飞，他一晚上没睡着，担心会不会是老板被脏东西缠上，或者是房子有问题，想请大师来看看。
正打电话联系，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周飞回头，对上老板毫无情绪却压迫力极强的视线，喉咙一紧，本能地掐断通话。
“三爷，您醒了。”
他偷偷观察沈倓的状态，脸色和往常一样苍白，什么也判断不出。
沈倓盯着他看了会儿，才移开视线，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冰冷的弧度，微笑着说：“查那间房有谁进去过。”
周飞一凛，顿时明白过来，那个骷髅头可能是有人故意用某种投影方法弄出来的。
他居然没想到这一层！
……或许是因为那个骷髅头太逼真了，且当时的温度变化也让人难以释怀。
可三爷昨晚怎么不提醒自己？
当然，他哪里敢问为什么。
*
司小小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惊喜地发现程向琛不仅通过好友申请，还回复了一条：
【抱歉，先前没看到，什么样的问题？】
她哪知道什么问题，随便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随手点进对方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一张胖嘟嘟的橘猫趴在蓝色被子上，晨曦从窗户透进来，洒下一片金色。
司小小却眼尖地看到窗外有模糊的医院二字。
再对比蓝色的被子……
这张照片是在医院拍的？
程向琛生病住院了？
司小小返回聊天界面：【程老师，看到您的朋友圈了，您在医院？】
程向琛回的很快：
【观察力不错。】
【没想到把医院两个字拍到了。】
司小小顺势：【您没事吧？】
程向琛：【没什么问题。】
司小小：【您方便告诉我是哪家医院吗？我过来当面请教您。】
这具身体的记忆告诉她，程向琛身为电影学院的老师，非常欢迎学生注演戏方面的问题请教他，哪怕已经出道的学生。
不过原来的司小小不喜欢和老师过多联系，因此与程向琛不熟。
生病探望老师，应该能获得一定的好感度吧？
程向琛过了会儿才回复：【你方便吗？】
这是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份。
真的是一位好老师啊。
司小小：【完全没问题^-^】
程向琛发来一个定位，和他病房的房间号，司小小快速收拾完，让石力开车送她过去。
考虑到这位老师的行事风格和那只橘猫，她吩咐石力买了些水果，和几袋猫咪零食。
到达医院，她戴好口罩、帽子、墨镜，一路朝程向琛的病房走去。
病房在8楼。
司小小刚走出8楼电梯，相邻的电梯打开，走出来一个和她相同打扮的女人。
“……”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对视。
跟着女人走出来的还有个小姑娘，她盯着司小小看了几秒，脸色猛地一变，小声道：“青雨姐，好像是司小小。”
司小小惊讶地在心里“咦”了声。
打扮成这样都能认出她，难道是她的真爱粉？
下一秒，女人发出一声敌意满满的冷笑，隔着墨镜都能感受到她阴森的视线，对方没有说话，直接往前。
司小小：……？
她无语地看着女人窈窕的背影，莫名其妙就被针对了。
“她谁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敌意？”转头问石力。
石力沉默两秒，表情古怪地道：“小姐，她是宋青雨。”
司小小听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所以？”
雇主可能做的事情太多记不清了，于是石力委婉地提醒：“因为您，她的男朋友和她分手了；去年白玉奖您和她都是最佳配角提名，在后台您找茬把她打了；《超级偶像》的特约导师本来签的是她，最后被您截了……”
“……”
她抬手示意石力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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