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已经将它扔到水中了吗?张良不信邪地把琴翻过来, 那代表他身份的“良”字刻章还完好的篆刻在琴底。

的确就是他的琴。

刚把琴从自己身后掏出来的赵不息得意地冲着张良挑眉。

“唉?子房刚才说什么?”赵不息掏掏耳朵, “琴在此,笛也在此,你我的情谊也没什么改变嘛。”

“这把琴……”

赵不息耸耸肩,自然而然道:“我捞上来的啊,你刚扔下去不到半柱香,我的人就给捞上来了,我弹了弹,虽说泡了一下,可时间不长,晒干之后琴音依然清冽。”

赵不息一副十分老成持重的模样抱着胳膊摇头:“唉,你们这些文人,就是心思敏感,喜欢伤春感秋,脑补一些有的没的东西。要我说,你直接投了我,接着做我的门客,明主贤臣,我们接着共谋大事嘛,等我登基之后,照样给你封侯拜相,你也能光复你张家,百年之后在地底下见到你爹也能挺直了腰杆子说话。”

张良看看自己面前完好无损的琴,又望了望一脸理所当然你就该接着给我当门客模样的赵不息。

一时间饶是善辩如张良,竟然也无话可说。

赵不息看到张良的表情,心知他还没有被自己打动,轻啧一声。

“没事,这种事情总得要犹豫几天的,当年韩非被我爹从韩国请来的时候也是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你多适应几天就好了,我相信子房比韩非要识趣多了。”

赵不息意味深长道:“毕竟韩非姓韩,而你只姓张嘛。”

坚贞不屈这是什么形容词啊!张良还没来得及细想赵不息话中的意思,就被赵不息派人送到了一处小院中。

院子之中还没来得及种上草木,只有院角处移栽了一棵光秃秃的树,因着刚移栽过来的原因,上面连叶子都稀稀疏疏的。

“先生,你既然来了就好好在此呆着,莫要再生逃跑的心思。”押送张良的樊哙瓮声瓮气道。

张良沉默地抬头看了眼就建在自己院子旁边的箭楼,箭楼上还能看到几个提着弓箭和弩的甲士。

又想起了自己这一路上见到的光秃秃一个躲藏之处都看不到的道路两侧和十步一岗的侍卫。

……莫说他张良只是个人,就算是只鸟,也难飞出这公主府吧?

谁家的公主府会建造的比军营防守还严啊!

赵不息坐在书桌后面,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从张良那里搜出来的《太公兵法》,如痴如醉的看了起来。

不愧是姜太公传下来的治世之书啊。

赵不息看了几页,觉得姜太公不愧是辅佐文王武王建立周朝、能文能武的名相,一生的经验之谈果然丰富。

看时间还早,赵不息干脆理了理身上因着坐姿不雅而略显杂乱的衣裙,起身拿着《太公兵法》往公主府内部走去了。

这里已经设立了一个占地十几亩的墨家分部,里面数十个墨家弟子正忙来忙去,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在一个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