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袖子遮住脸开始睡觉。

蚊子飞来飞去纠缠,耳边全是嗡嗡声,吵得人睡不好,迷迷糊糊中抓起干草遮在身上,总算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唐欢只觉得浑身痒痒,手一抓,发现胳膊上脖子上腿上多了很多蚊子包,挠一把,用疼解了痒,舒服地想叫。

肚子咕咕闹腾,可她现在是囚犯,囚犯有早饭吃吗?

她看向角落里的蜘蛛网。

这就是男人的爱情,对你好时恨不得疼到骨子里,对你坏时可以弃你如敝履。

她知道,这是她咎由自取,她骗了他,还能期待他真的傻到依然爱她?

他也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他爱的是她装出来的那个对他好的假女人,不是她这个下.□□.荡的女骗子。

那又怎样呢?

她一点都不后悔,不骗他,做一个规规矩矩的善良小尼姑,她恐怕在第一场梦里就死了。

她也一点都不难过,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爱上谁,入了梦,更不会爱上一个假的一个醒了怕会再给她一剑的男人,不管他在梦里有多好。她不动心,现在他怎样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入梦前她是采.花贼,梦醒或梦断时她依然会是个采.花贼,谁也别想让她变成另一个人。

而男人的感情,是采.花贼最不屑得到的。

她只是遗憾,她打不过他,最后的时光要在这柴房里憋屈地度过。

她只是遗憾,费尽心思闯过了八场梦,竟在最后一场败了下来。

她只是觉得……身上好痒,肚子好饿。

~

宋陌的伤,他心里有数,运功疗伤一晚,余毒早已除清,只有腹部刀伤影响行动,却也没有大碍……当初只是想吓唬她罢了。

没想到她那样聪明。

大婚本就有四日婚假,不用上朝,况且他就是不上朝,谁能说他什么?

用过早饭,靠在榻上不想动弹,吩咐侍卫拿本书过来,翻了一页,却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现在,她在做什么?

“你去换楚平过来,别惊动她。”

“是。”

一刻钟后,昨晚的黑衣侍卫楚平单膝跪在屏风后,“殿下有何吩咐?”

宋陌翻了一页书,声音随意听不出情绪:“昨晚她有没有胡闹?”

“回殿下,王……沈大小姐一路无话,进了柴房就歇下了。”

宋陌合上书,闭目养神:“本王昨日与她大婚,她便是端王妃,不是什么沈大小姐。”

“属下对王妃不敬,求殿下责罚。”

宋陌无意追究他的不敬之罪,顿了会儿,问:“她在柴房,一点动静都没有?”她那么娇气,他让她趴在他身上她都嫌他骨头硬硌得慌,躺在柴房里,她受得了能睡着?还有,她不是喜欢调.戏人吗,长夜漫漫,她怎么没有调.戏这个长得不错的侍卫?

“回殿下,王妃没有责怪殿下也没有要求什么,只是,柴房里蚊虫多,王妃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