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杖。

他的笑沉了下去,微凝眉头。

又来了,这种熟悉之感。

虞灵犀呼吸都在抖,今日一早她犯了太多错误,忙替他拾起那柄手杖,将功赎罪般双手递了过来。

卫七接过那柄手杖,顿在地上支撑着身躯。

他弯腰撩起左腿裤管,视线落在那些狰狞的伤痕处,霎时间,些许零散的记忆如电光闪过。

他想起来了。

若当初岁岁没有出现在欲界仙都,他的腿,就该是这般结局。

卫七是个聪明人,他只略一转弯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他乜向一旁的铜镜,看着镜中熟悉而阴戾的自己,熟悉而陌生的王府,还有熟悉而陌生的岁岁……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来到了一个厄运不曾被改变世界。

“岁岁,过来。”

卫七坐回榻上,指腹轻叩着手杖玉柄,低沉道,“将我这些年的经历说一说。”

虞灵犀悚然一惊。

“岁岁”是她的小名,自从亲人去世,虞家覆灭,已经很多年不曾有人知道她这个名字。

摄政王是如何知晓的,还唤得这般……亲昵自然?

……

宁殷是个防备心重的人,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经过两刻钟的观察,从虞灵犀与宫婢零碎的交谈中,他已大致弄明白,时空在某个节点经过改变,创造出了不一样的人生。

譬如这个世界的他双腿健康,大仇得报,顺利登基称帝。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宁殷有灵犀在怀,见过她嫁衣如火,与她洞房厮磨,拥有着她全心全意的爱与信任。

腰间挂着的壶形瑞兔香囊针脚齐整,绣工精巧,时时刻刻提醒宁殷曾失去了什么。

宁殷是嫉妒的,嫉妒得发狂。

因为这个世界的宁殷,拥有他曾经无法企及的一切美好。

不过有何关系?现在这一切,都是他的了。

哪怕是偷,是抢,也绝不放手。

秋阳透过叶缝漏在地上,跌碎一地光斑。

宁殷拉了把椅子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虞灵犀梳洗打扮,宛若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系衣的动作也是这般赏心悦目,行动如画,宁殷坏心顿起,指间的裁纸刀一挑,系带断裂,她刚穿好的外衣便滑落臂弯,如云烟堆叠。

一旁的宫婢们俱是红了耳根,不知是否该继续服侍皇后穿衣,还是该掩门退下。

虞灵犀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瞋着美目道:“多危险,快把小刀收起来!”

那一掌绵绵的,并不痛,宁殷却有种被兔子咬了一口的感觉,鲜活有趣。

“胆儿大了不少。”

他优雅地笑着,漆眸一刻也不舍得从她身上离开。

越是着迷,便越发嫉恨这个世界的“宁殷”,“他”抢走了属于他的幸运。

如果可以,宁殷会毫不迟疑地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