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喝下去。

可惜糯糯很快喝光, 喝了水的糯糯觉得自己恢复了正常, 轻“咳”了下,望着年轻的天子,开始说起了正事:

“边疆一带死了些人,不过幸好处理及时,又是白天,伤亡并不大。如今的问题是许多房屋倒塌,需要避寒之处以及粮食。大越国那边也遭了灾,不过人家住得不是房屋而是毡帐,基本是没什么伤亡的,如今大越王叔叔和王后婶婶已经要赶往这里,亲自送了毡帐两千顶,还将带来肉干等物。”

睿信帝没想到她忽然说起正事来,其实是有些失落的,不过还是点头,说起自己这一次带来的辎重粮草等。

糯糯听了,很满意:“这样我就放心了!”

睿信帝一时又笑了,黑眸中是几乎溢出的温柔:“你好好休息,不必多想,我既来了,那自然会将一切处置好的。”

糯糯点头,笑着调侃他道:“是了,三年不见,你已非吴下阿蒙,如今登上帝位,当了皇帝呢。”

睿信帝盯着糯糯的笑颜,尽量放轻了声音问道:

“那你呢?”

糯糯挑眉:“我?”

睿信帝见她仿佛心无城府坦然自若的样子,不免喉间泛起苦涩,火烫的眸子凝视着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糯糯,你要留在这里一辈子吗?一辈子都不回燕京城吗?”

糯糯原本还看着睿信帝的,一听这个,顿时仿佛累了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倒在那里,打了个哈欠后道:“好困。”

睿信帝哪里能看不出她这伎俩,都是自小用惯了的,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又有点说不出的失落,不过他终究是点头:“你先歇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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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信帝在边疆留恋了十几天,这十几天里他白天出去视察灾情亲自安抚百姓,同时还顺便巡查了边疆一带的军务。因大越王以及王后此时都来到了边疆一带,睿信帝还微服前去拜访了他们。

大越王后是睿信帝的表姑,昔日的南锣公主。睿信帝虽然和这位皇表姑并不熟,可是素来有钦佩之心,这些年大越和大昭两国交好,如今两国天子会晤,共商国祚,商定从此互为友邦,守望相助,甚至还协定了一些通商贸易和边防细节。其实对于年轻的睿信帝来说,这也是他早已定好的邦交策略。联合大越国,压制野心勃勃蓄势待发的北狄人,如此西北一带才能长治久安。又因和大越国交好,由此通往阿拉甚至更西一带的经商线路才能畅通,这些年西部各小国陆续前来大昭派时节来拜,这都是因为这些年和西方诸国交道日渐频繁。

睿信帝百天忙于政务,让那些随之而来的文武臣子们好歹觉得:皇帝也并不是意气用事跑来边疆的,人家是来干正事的。

可是这种认知也不过仅限于白天罢了。到了晚上,这位睿信帝做出的事情可就荒唐至极了。

原来他放着天子的行馆不住,偏偏要住到了萧将军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