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出入皇城, 根本不用。

陈平安说道:“这位是我们落魄山的供奉,叫陌生,巷陌的陌,生活的生。”

很快有一位佐吏从值房那边走出,与武官心声言语一番。

武官抱拳行礼,“陈宗主,查过了,刑部并无‘陌生’的相关档案,所以陌生私自悬挂供奉牌在京行走,已经不合朝廷礼制。”

言下之意,就是陈平安可以进入皇城,但是身边的随从“陌生”,却不宜入城。

当然不会傻乎乎提醒这位年轻剑仙,赶紧让扈从摘下那块刑部无事牌。

但是此事,值班房这边肯定会仔细录档。至于刑部那边事后会不会计较,敢不敢追责,要不要跟落魄山兴师问罪,那就是刑部的事了。百年以来,大骊文武,无论官身大小,早就习惯了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的官场作风。

陈平安微笑道:“回头我让刑部补上。”

武官一时语噎,满脸为难之色。

深呼吸一口气,这位武官眼神坚毅起来,伸手按住刀柄,与那位青衫剑仙摇摇头,沉声道:“陈宗主,既然于礼不合,本官职责所在,得罪了。”

陈平安对武官的那个按刀动作视而不见,也不会为难这些公门当差的,笑道:“你们值班房可以传信刑部,我在这里等着消息就是了。”

刑部答应是最好,不答应的话,跟我入城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当自己是刘袈吗?

武官松了口气,让那位陈宗主稍等片刻,再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转身大踏步返回值房,立即传信刑部。很快得到的答复,内容也很简单,就两个字,放行。

只是信上除了堂部大印,竟然还钤印有两位刑部侍郎的官印。

这让武官颇为意外。

对于此次陈平安的皇城之行,充满了好奇。看样子绝对不是去南薰坊之类的衙署做客那么简单。

等到那位大名鼎鼎的青衫剑仙,与黄帽青鞋的扈从渐行渐远。

武官返回值房,与那位来自藩属国、此刻正在提笔录档的佐吏笑道:“这位陈宗主,是我们大骊本土人氏,这么年轻的剑仙,不比风雪庙魏晋差了。”

“至于陈宗主的拳法如何,教出武评大宗师裴钱的高人,能差到哪里去?正阳山那场架,咱们这位陈山主的剑术高低,我瞧不出深浅,但是跟正阳山护山供奉的那场架,看得我多花了不少银子买酒喝。”

那位佐吏笑呵呵道:“老马,陈剑仙是你家亲戚啊?奇了怪哉,陈剑仙好像也不姓马啊。”

武官笑道:“酸。”

佐吏放下笔,突然说道:“这么厉害的一位宗主,既是年轻剑仙,还是武学宗师,怎的在那场大战当中,只见他的弟子和祖师堂供奉,在战场上各自出拳递剑,唯独不见本人呢?”

武官有些吃瘪,悻悻然道:“说不定是忙着闭关吧。山上神仙,随便打个盹都要几个月,何况是破境跻身上五境这种头等大事。错过了那场战事,也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