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王言卿抱着书具, 一路气喘吁吁跑到陆珩院里, 她推门,果然看到二哥已经回来了。

王言卿深深匀气,同时对陆珩道歉:“抱歉,二哥,我今日来晚了。你是不是等久了?”

“没有。”陆珩一手握着卷宗,另一手示意自己身边,说,“过来吧。”

陆珩经常在家看卷宗或写公文,王言卿成天和他待着,也帮他整理过不少卷宗,对锦衣卫的公文并不陌生。王言卿习以为常地坐过去,但这次,她却没有挨到陆珩身边,而是另外搬了个座椅。

陆珩从卷宗上抬起眼睛,扫了她一眼,问:“怎么了,和我置气?”

“没有。”王言卿想起白日在学堂里听到的话,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我都十岁了,不能再动不动坐在哥哥腿上,要注意避嫌。”

陆珩静静看着她,问:“是谁和你说的?”

“所有人都这么说。”王言卿发自真心信赖自己的二哥,连女儿家们的闺房话也不瞒着哥哥,“阿萱她们七岁后就不和兄长单独相处了,她们还说,女子过了十岁就是大人了,过两年就要准备议亲,要尤其注重言行。”

“议亲。”陆珩听后,轻轻笑了一声,忽然合上卷宗,问,“是谁和你提起议亲的?”

“也没有,我们闲聊的时候随便说起……”

“是不是陈清随的妹妹?”

王言卿没说话,陆珩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陆珩握住王言卿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说:“别信这种鬼话。陈清随自己有歪心思,这是让他妹妹做说客呢。以后你别单独去陈家,尤其离陈清随远点。要是他们家请你去赴宴,你和我说,我陪你去。”

王言卿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其实她不认识陈清随,只知道是陈萱的哥哥,以前随范氏去陈家做客时,好像见过一两次。

陆珩膝上抱着养妹逐渐抽条的身体,暗暗眯了眯眼。陈清随是陈寅的儿子,也是安陆人。他们这些家族在安陆时相隔不远,彼此父辈既是同僚又是战友,关系还算不错。可是到了京城后,因为和皇帝亲疏远近不同,各自被安排了不同的职位,他们各家的关系也微妙起来。

陆珩早早进入锦衣卫做实事,而陈清随仗着有个指挥使父亲,成天吃喝玩乐,设宴聚会,两人实在不是一路人。但陆珩没想到,陈清随竟然有了这种心思。

想当他的妹夫,陈清随他配吗?

陆珩突然意识到王言卿长大了,昔日豆芽一样的瘦小女孩,逐渐长到了被人惦记的年纪。陆珩觉得他不得不多教王言卿一些自保手段,仅靠从卷宗上了解奴大欺主、谋财害命、杀妻求荣等事,还是不够的。

陆珩说:“卿卿,想不想学武功?”

“什么?”

陆珩说:“二哥教你些实用的功夫吧。以后若是遇到不长眼的男人,断不能被他们算计。”

于是今日下午,陆珩没有再让她看卷宗、学断案,而是带她去练武场。平时这里只有陆珩会来,王言卿有些紧张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