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又有母亲当年留下的老人。她嫁妆里的铺子,很多掌柜都被宋母和宋子明弟弟妹妹弟媳那边的人排挤离开,其中好些铺子关的关卖的卖,这些人有走的,也有记着母亲恩德依然留下来的,要么在小铺面里挤着要么在庄子上熬着。

钱莹莹一手握着笔,一手摸着腹中孩儿,她低头看着规划,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这次连那些曾跟着母亲的老人,都重新有了归处。她悄悄抬头看郡主明丽的脸,想到当年那个团子一样的红衣小女孩,钱莹莹垂头悄悄地笑了。

而此时的宋府是一片哀嚎,宋母怎么都没想到,那么听话的儿媳妇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不仅和离,还把家里金银嫁妆都搬走了,“都——搬——走了呀”,宋母哭嚎着。她本想撕破脸大闹一场,也不能让钱莹莹如意,却听人说儿媳妇后面有人,惹到那人是会被扒皮的。

当时正要大闹的宋母当即住了声,泪眼婆娑看着那些金银绸缎一箱箱搬走了,那本来都是她儿子的.....

待到听说是为了儿子带进来的女人,宋母不敢跟背后有贵人的钱莹莹闹,已经憋了一肚子气,此时还不敢跟这个野女人闹嘛!宋母一个人哭出半府人的动静,她房中的翡翠屏风、前朝古董花瓶、楠木桌椅,都搬走了.....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心爱的女人,宋子明夹在中间焦头烂额。苏烟更是被这一连串的折辱重创,在宋母的哭叫推打中见了红,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是有了身孕,可才一个多月就掉了。

宋子明握着床上面色苍白的苏烟的手,心里是又痛又恨。他和苏烟今日遭遇的一切,都归于坤仪郡主跋扈、蛮横,欺辱人至此。

他握着苏烟的手,暗暗咬牙,这就是权贵!他要不择手段往上爬,把这些仗势欺人的权贵踩下去!

还没等他抹把脸从长计议,外面就有人来说各处来催账了,而账房里的银子早就被钱莹莹都带走了。

一向清隽自持的宋子明,破天荒摔了个茶盏,碎瓷乱飞,下面人都大气不敢喘。好在这天晚上,钱家封了一千两银子,偷偷使人送了来,宋家总算暂时安稳下来。而随着银子送来的还有钱父的打算,他好不容易供出来这么一个中了进士入了官场前途无量的女婿,自然不肯轻易放手,奈何那个不孝女不听话,可他还有听话的女儿。

这不,继室所出的女儿愿意嫁给和离后的宋子明做宋家妇。

而此时的宫中,永泰帝正和两个儿子一起用膳。永泰帝四子,长子和其母因残害皇室又牵扯到巫蛊诅咒,被元和帝圈禁。二儿子打马球的时候摔下马,跛了脚,本就狠厉的人愈发变本加厉、阴郁难测。

四子比太子只小不到一岁,与沉默寡言的太子不同,这个儿子爱说爱笑,颇得永泰帝喜欢。今日下午也是太子和四皇子来给永泰帝请安,想着好久没仔细看看儿子了,索性都留下来用膳。陪同的还有四皇子的母亲,永泰帝的贤妃。

太子恭谨,用饭也遵从食不言的规矩,四皇子却不管这些,不时跟上首的永泰帝说几句,惹得贤妃说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