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佩,你就吃了吧。”

德妃声音里含着警告,不容置疑的冷。

鸣佩抬头,眼睛里都是泪,好似这一句话让她陡然失了主心骨,泪珠子顺着煞白脸颊滚落下来,好不可怜。

她扭头看向一旁太子,太子却只沉着脸看着谢嘉仪。而被太子死死盯着的谢嘉仪,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混不在意的样子,摆明了她就是要看别人不痛快,谁能耐她何。她此时就噙着不怀好意的笑,一会儿看看高升手里粉色海棠糕,一会儿看看面色惶惶的鸣佩。

这一刻鸣佩心里对谢嘉仪升起了无限的恨,这样高高在上,只因自己一时不痛快,跟长春宫跟太子较劲,一句话就毁了自己一辈子。

他日她必要登高位,让谢嘉仪为今天付出代价。

鸣佩看似镇定伸向盘中糕点,但摸到的那一刻手好似摸到了毒蛇,一缩!感觉到德妃的眼神愈发冷厉,她哆嗦了一下,又重新伸手,慢慢地放进嘴里,和着泪吃了进去。旁边陈嬷嬷等人却不放过她,瞪眼看着她一点点吃下去,吃干净。

鸣佩就这样吃着,每一口都是恨。

谢嘉仪就这样看着:什么张贵妃,什么大皇子,通通见鬼去吧。她就耐心地等着,海棠宫的人虎视眈眈看着,鸣佩只得吃完这一小碟点心。

结果谢嘉仪还不说走,反而似乎对旁边乌木几上的紫釉瓷瓶发生了兴趣,看得那叫一个细致,还屈指轻轻敲了敲,问旁边宫人:“这是钧窑出的紫釉吧,倒是很少见这种茄皮紫能烧得这么好的?.....哎,那个也不错,你搬过来给我瞧瞧。”

德妃鸣佩心里都跟火烧一样,多拖一会儿,鸣佩这身体就多毁几分。再晚一些,真是吐都吐不出来了!

此时谢嘉仪每句话每个动作在她们眼里都变得无限慢。德妃真是恨不得把那个摆出紫釉瓷瓶的宫人直接打死,谁让摆这么个花瓶的!

她笑道:“郡主喜欢,带走就是,库房里还有一套,一会儿本宫使人都给郡主送去。”

谢嘉仪啊了一声,这是急了。但她就不走,她笑眯眯摆手:“我不要,娘娘知道我,就这会儿起了兴致,赶明儿估摸就不喜欢了。”说着还吩咐:“既然娘娘说有一套,那你们都搬出来给我看看!”

一句话差点没把德妃气死过去!

这不光没送走,还给留下了!

鸣佩的脸已经是一片绝望的惨白。结果谢嘉仪居然好心看了鸣佩一眼,还说:“看你脸色差得很啊,是糕点不好吃吗?太干?”说着还关怀道:“你们这些伺候的没眼色啊!还不快拿水给鸣佩姑娘把点下往下送送,我瞅着都噎在喉咙了,噎得脸都青了。”

陈嬷嬷还帮腔,“娘娘你看,我家小郡主就这脾气,不记仇。这转脸就忘了这糟心奴婢惹她生气的事儿了。”说着还特别慈爱地摇了摇头,好像再说,“我家小主子就是这么心善”。

看得德妃鸣佩快把牙咬碎了,咬出了血。

结果谢嘉仪真还顺杆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