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是这样一位有胆有识的巾帼。

此时再看那个捂着脸的柔弱女子,更是看出了不卑不亢,铁骨铮铮。

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就是郡主,也当敬重这样女子中的表率!” 附和声不断。

宋子明见机,立即把郡主的怒气与河道联系起来:“臣知道,郡主只怕为了两淮王家挪用了郡主的银子,这才对鸣佩姑娘怒气如此之盛。” 说到这里他提高了声音:“但郡主,鸣佩姑娘与臣早已经遍读南方百年来水文水量,南方河道并不需郡主那些修整,不过是劳民伤财。可与此同时,多少贫寒学子连个读书的地方都没有,他们没有纸,只能在地上写字,没有灯,他们借着雪光月色,甚至借着庙里的香油灯烛苦读,可没有书,他们却无计可施呀郡主!”

宋子明也同秦执礼一样行了隆重一礼:“臣为北方灾民感谢鸣佩姑娘以一己之身为之请命,臣为天下贫寒学子请求郡主赦鸣佩姑娘挪银的主意,郡主与其把银子往根本无事发生的河里扔,不如让天下贫寒之世有书可读,郡主以为呢?”

一个秦执礼,一个宋子明。

一个泰宁侯府世子爷,一个也是当年出众的状元郎。虽彬彬有礼,却是有礼有节,把谢嘉仪逼问在角落里,要她当众赦免鸣佩挪银,这是借舆论、借百姓口舌让她免了鸣佩和英国公府挪用之过。

他们身后还站着京城泱泱百姓。

他们身旁站着傲然挺立的张瑾瑜和苏烟。

而郡主这边,只有她和如意。

她看着这些人,他们可以更理直气壮一些,这次,不用她来,很快,天会把这些人一巴掌拍下去。她甚至希望他们嚷得更响亮一些,国公府的舆论还没起来呢,都该来了,就省了他们郡主府事后搞舆论的银子。

秦执礼看到鸣佩微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就知道必是那一巴掌疼很了,不然她这样倔强的姑娘断然不肯露出痛色的,心中怒火高炽:

“郡主,臣直言!郡主以为挪用的是郡主的银子,却不知那是百姓的银钱,是民脂民膏!鸣佩姑娘此计不是挪用,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要臣来说,如果不是郡主执意把银子往河里投,此时何止两淮,就是整个南方,就是京城,所有贫寒学子都有书可读,修身书堂里,冬能挡寒夏能遮暑热!郡主不是修河道,是把大胤所有贫寒学子立身读书的书堂投入河里。鸣佩姑娘不是挪银,是从两淮河里把修身书堂打捞了出来!”

说得慷慨激昂,更主要的是动了百姓的心。

如果不是郡主执意修河胡闹,此时他们的孩子说不定也有免费的书堂可进,也有免费的学堂能读书,这样一想,民情岂能不沸腾。

气势汹汹中竟然有人喊出:“郡主给鸣佩姑娘道歉,郡主不该打鸣佩姑娘!”

这些不是极端热血容易被煽动的年轻百姓,就是有备而来的国公府的托儿。

这一刻谢嘉仪觉得自己再次回到了前世,周围都是对她的反对,都是为贵妃求情请命,而这边只有她和护着她的如意。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