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走的。”

陆辰安闻言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眼睛死死看向老者。

他们怎么可能带着郡主走?枭既然已经来到了北地,就是查到了王府,昭昭到哪里都好像一个旗帜,他们不可能带着郡主一起走.....除非——

“殿下,郡主对我们的大业很有用。” 老者说出了后面的话。

“不。”陆辰安回答他。

“不?”老者似乎无法理解。他的殿下如此不智了吗?一个女人和大业,他说“不”,老者觉得自己大概听错了。

“不。”陆辰安再次回答他。

纵然面对的是金尊玉贵的小殿下,老者这次也瞪了眼,松弛的皮肤上青筋跳起:“殿下,郡主与□□遗愿,孰轻孰重?郡主与天下百姓,孰轻孰重?”每一个字老者都似乎想要问到陆辰安的骨头里,字字如刀带血。

陆辰安的目光却很平静,平静地说:“不行。她是我的——”他甚至不知该说她是他的什么,她这样珍贵,是他唯一的——唯一的什么呢,饱读诗书的陆辰安这次也找不到一个词,但她是他的。连他这个人都不是自己的,可她,是他的。

帝王位?为了天下百姓去夺?陆辰安觉得这个说法本来就很荒谬。从他九岁走出宅门见过天下百姓的时候,就开始觉得荒谬了。天下百姓知道吗?知道他们一次次掀起动乱、腥风血雨,造成一城一城的人或死或流离,是为了他们?天下百姓信吗?他们为的,到底是哪里的百姓?活在今日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吗.....从九岁,陆辰安来到京城,每天都能见到那些挑担种地的人,他就开始困惑了。

老者这些年来也隐隐知道陆辰安的动摇,或者根本不能称之为动摇,他从未动心。他只是做好他们希望他做好的每一件事,小殿下是这样聪慧能干的一个人,他明明卓尔不凡,为什么就不能搏上一搏!做大事,总是要死人的!

陆辰安看着自己老师怒其不争的眼睛,轻声道:“老师,我的命是很多人拿命换来的。我愿意为那些人做任何事,我的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除了她,她,不行。”

他走到闭合的窗边,似乎那样就可以把外面的雨声听得更清楚一些,“老师,我们都知道元和帝时期就已把帝位坐稳了,我们先是没时间,后来是没机会。如今历永泰帝一朝,又到了建曌帝,此时的大胤就是天下承平。”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他想到了谢嘉仪修的南方水道工程,他想如果没有那些水道工程,如果那场天灾就成了灾,他们会成功吗?在谢嘉仪经历过的那个世界里,他们成功了吗?

肯定没有。从谢嘉仪的反应里,他就知道肯定没有。但必然让登基的建曌帝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建曌帝必然要用人,那样的大胤,帝王不放权不分权是不可能的。某种程度上建曌帝的权力被蚀空了,不然他不会连自己的皇后都护不住。昭昭啊,在那个世界一定很年轻很年轻,就死了。她这样辛苦的回到这里,他绝不会让人再去欺侮她。

陆辰安轻轻把额头靠在窗上,离那哗哗雨声更近一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