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到底用上了。

而即使这种时候, 徐士行依然只是无动于衷看着手中茶盏。让太后觉得心都寒了, 可如今不同往日,当了皇帝的儿子到底不是儿子那么简单了。

尤其是,太后常常觉得这个儿子身上有种沉默的阴恻恻的气息,以前让她厌烦,现在让她觉得发寒。

这边徐士行放下茶盏,刚离开寿康宫,就接到人来报,寿康宫里有人往英国公府去了。徐士行挥手让人退下,抬头看着这皇城的朱墙黄瓦,觉得莫名好笑。他果然就笑出了声,笑着吩咐吉祥道:“去昭阳宫。”他要告诉他的昭昭,让她的儿子做太子,以后她大约能放心一些了。

春天的皇宫里,如今还有一树树的海棠,开得正好。

昭阳宫里,徐士行坐下把话说了,果然就看到谢嘉仪瞪大的眼:“你?”不能生!谢嘉仪第一个念头就是徐士行这十来年到底干什么了?她的眼神一下子狐疑起来?这人是怎么把自己搞到不能生的?他娘总不能把合欢放错地方,让他也吃了吧.....这可是前世没有的事儿。

徐士行抬手弹了谢嘉仪额头一下,很轻,“你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怎么她的反应永远跟别人不一样,徐士行看着她,想抱,还想亲一亲,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等着她消化这个事实,等着她开心,然后安心。

“你还跟人说了?”谢嘉仪听徐士行的意思,这是不仅寿康宫太后知道,寿康宫里好些人都知道。

“这种事儿难道不说就没人知道?”徐士行瞥了她一眼。

谢嘉仪轻咬着食指关节,好一会儿才道:“陛下,这样的事儿给人知道,会有很多人背后议论——你,你——”,她想说你到时候会很难受的,既难堪又难受。只有曾经处于那个境地,才会知道多可怕。

被质疑能力的男人,跟因为不能生育而被认为不配做女人的女人,身居高位,却突然落入一个随便一个人都能高高在上的怜悯你的境地。他们只是因为能生,面对你好像陡然有了了不得的高贵之处了一样。无论你做什么,他们最后都会归于看看——不能生就是这样——不正常。

“这世间总是糊涂人多,陛下即使听到什么,也大可不必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想着前世因此听到的种种,谢嘉仪轻声道。

徐士行本来正看着他的皇后,等着他的皇后安心,闻言心脏好似瞬间被一柄利剑穿透,疼得他几乎控制不住一颤,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露出异样:“你——,”到底顿了一会儿,才把话说出来:“你被人说,是不是很难受?”

他问的是前世,谢嘉仪却只当他问今生。

“我早习惯了。”

可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个回答却一下子撕裂了他那颗汩汩冒血的心。他到底,都让他的昭昭经历了什么。明明,他是想对她好的,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她。后来,到底为什么,他都忘了,只想着让她等一等,且忍耐一下,给他多一些时间.....

徐士行呆呆地看着她,窗外春光落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