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徐士行总怕被人看出他对此的期待,连说到谢嘉仪及笄礼都带着些略略的不自然,生恐给人看破,又紧张,声音又冷,倒好像不耐烦一样。

随着谢嘉仪长大,她每次靠近,都让十七岁的少年人愈发紧张,只能显得愈发冷淡,以冷淡对抗着这种让他紧绷的紧张。他拼命压抑着自己对谢嘉仪,对她及笄的十五岁,之后的十六岁的近乎失控的期待。

好一会儿没听到身后人说话,徐士行这才回头看去,只见谢嘉仪捂着肚子蹙眉,太子殿下一下子把什么矜持架子都忘了,慌忙上前蹲在谢嘉仪身前,一边伸手抚过她微汗的额头,一边慌张问她哪里不舒服。

谢嘉仪只觉得肚子不舒服得很,可又想着难得到宫外一次,叫了太医只怕以后再也不得出宫了,遂只想忍着等这阵子疼过去,再悄悄让如意想办法。可她哪里是个能忍疼的人,实在忍不住,才一开始就给突然回身的徐士行看了个正着。

突然肚子又是一阵疼,她脸一苦,抬手抓住徐士行的手:“太子哥哥,悄悄的,可不要给陛下知道。”不管是瞎跑喝了风,还是吃坏了肚子,给陛下知道都成了了不得的大事,她以后再也别想出宫了。

徐士行听到她这时候还惦记这些,又急又气,可又知道谢嘉仪最是执拗,只得一边应了她,一边把人打横抱起放在书房旁专门给她收拾出来的长榻上,这里以前是给谢嘉仪小歇午睡的地方,后来大家都长大了,这处也用不上了。

那边已经让人悄悄请了太医,来回好一阵子折腾,听到太医东拉西扯说了一大通,最后给开了一个消食的方子,委婉嘱咐郡主饮食有度,太子才算确定这是吃多了。沉默了一会儿,又使人嘱咐了太医,把人都打发了。

他没好气瞥了炕上歪着的谢嘉仪一眼,十五岁的姑娘微微红了脸,这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

徐士行亲自把消食汤端过来,看到谢嘉仪狐疑的目光,淡淡道:“放心,除了一钱黄柏黄岑,别的也只有山楂陈皮。”

听得谢嘉仪心一下子凉了,“除了一钱黄柏黄岑”,这样冷漠的话,是人能说出来的!她再不知道,也知道这两味药材都苦着呢,太子哥哥是怎么能这样冷静说出这样让人心寒的话的!

“太子哥哥,跟太医商量一下,我看山楂陈皮就很够了。”谢嘉仪抓着身上的薄被,赶紧道。

“要不,孤跟太医商量一下,连陈皮都不用,孤琢磨着光山楂和糖粉就很够了。”太子一边拿勺子轻轻晾着汤药,一边淡声对谢嘉仪道。

谢嘉仪赶紧点头,“很是很是,太子哥哥无书不通,我看也不用跟太医商量了!”

徐士行抬眸瞄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这才拿白瓷勺舀起半勺汤尝了尝,温热正好,“是一勺勺喝,还是直接闷?”

谢嘉仪都不要,她要如意。

只是看着徐士行喝,她嘴里就已经开始发苦了。她现在怀疑黄柏黄岑根本是太子哥哥故意的,她只是吃多了,怎么就要用上什么黄柏黄岑了。这,是不是欺负她读书少故意拿苦药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