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立和林青山、金宜福几个上前把刘葆樑和齐炜鸣扶了起来,齐炜鸣还好些,刘葆樑跪得久了,一时站都站不起来,人看着也很消沉,低着头,并不和人对视。

等围观的人群散了,刘葆樑才轻声和爱立道了句谢,又叹道:“今天这事,你要是不出声帮忙,那皮带怕是得抽在我脸上,可是,爱立,你今天上了这台来,下一个可能就是你了。”

刘葆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人在落难的时候,总希望有人能施以援手,搭救一把,可是今天爱立出了这个头,也就在顾大山和许有彬心里种了根刺。

爱立也知道这么回事,沉静地道:“刘书记,今天被批判的不是别人,是您和齐部长,我今天要是不站出来,我这一辈子怕是都会心里难安,是您介绍我入党的,当初我被顾大山针对,要打成反`动派,也是您出面保的我。至于齐部长,说是我的恩师,也并不为过,做人不能太没有良心。”

虽然她能从一名普通的技术员,升到机保部副部长的位置,有自己的努力和运气在里头,但也有齐部长和陈主任一路提携的原因,王恂、许如海也不比自己差多少,真要论资排辈,自己还比他们晚进来几年。

刘葆樑轻轻摇了摇头,这时候有良心,可未必是好事啊!

齐炜鸣喝了口水,一直默不作声。

等刘葆樑的腿能活动了,爱立让林青山和金宜福将他送回了家,齐炜鸣跟着到了机保部,喊了爱立进了办公室,一进去就先骂了句脏话,“顾大山这狗娘养的,竟然敢在背后出阴刀子,别人的底细我不知道,顾老狗的我还真知道一点。”

缓了一会儿,才转身和爱立道:“爱立,今天的事,谢谢你!”

爱立试探着问道:“部长,你是想到法子应对了吗?”

齐炜鸣并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并没回她,而是和她道:“最近机保部和车间的事,我不便再插手,你多看着点,要是许有彬有什么小动作,你就去找徐厂长。”

爱立又道:“部长,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和跑腿的,您尽管和我说。”

齐炜鸣正在想着,怎么给顾大山一击,听了这话,微微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她今天在批判台上说的话来,不由笑道:“爱立,你今天说我算是你的恩师,我要是逃过这一劫,咱们以后就以师徒相称!”

爱立见他话里话外,竟比上一周乐观很多,也顺着他话,笑道:“当然好,师傅,求之不得。”

齐炜鸣压了压手道:“回头再说,最近车间里的事,盯紧一点,别出了纰漏,让许有彬借题发挥。”

“嗯,好!”

爱立一直到出齐部长的办公室,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上一周还消极、悲观的人,怎么上了一回批判台,倒像是燃起了斗志一样。

爱立不知道的是,原本齐炜鸣是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以后就在厂里做个本分的技术员,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今天,在批判台上,那些人让他打刘葆樑的时候,他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