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姊妹,连我,都差一点中弹了!子弹堪堪擦着鬓角飞过去!”

阮景祥愕然,过了片刻,叹口气,苦笑说道,“那是误会!……巴斯蒂安上校他们进入红河口后,不是遇袭了嘛……岸上草木茂密,船上看过去,也没法子甄别,哪个是袭击者、哪个是自己人啊……”

顿一顿,皱眉说道,“这件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呢?”

善娘冷笑,“跟你说?有用吗?你除了‘误会’……还能说别的什么吗?你看你方才说的,不就是‘误会’吗?!”

顿一顿,“就像莫雷尔那个混蛋侮辱我,阿尔诺说的,不也是‘误会’吗?我操他妈!操他两个的妈!那是‘误会’吗?!”

再一顿,“你呢?你又如何?我被那个混蛋侮辱,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阮景祥的脸色极其难看,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

“你是没见着,”善娘咬着牙,话头转了回去,“船上的法国人,一边儿射击,一边儿狂笑他们的笑闹,在岸上都听得见!他们哪儿是在反击?他们就是在打野鸡、打兔子!就是在……取乐!拿我们越南人的命取乐!”

顿一顿,“我问你,这样的‘法兰西帝国’,你还要继续做他们的忠臣孝子吗?!”

阮景祥不说话。

善娘恶狠狠的瞪着他。

阮景祥避开善娘的视线,摇一摇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透一口气,“莫雷尔你已经杀了,你的底儿,我也都晓得了请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善娘冷笑,“你以为我会把你交给中国人?或是交给朝廷?怎么会?我到底叫你一声‘哥哥’的我做不出那种丧良心的事情来!”

顿一顿,“不过,我问你的话,你也别躲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跟着法国人一条道走到黑吗?”

阮景祥冷笑,“怎么?你要我跟着你一起‘将功折罪’吗?可惜,事已至此阿尔诺已降了!大局已定了!哪里还有什么功可给我立的呢?”

“‘大局已定’你没的说错!可是,仗并没有打完呀!山西、升龙那儿,法国人还有两个团呢!越池那儿,法国人还有一大堆的船呢!”

“又如何?”

“目下,”善娘目光灼灼,“越池、山西、升龙同山阳、宣光、端雄之间,消息断绝之前,阿尔诺派过两批信使,都被截下来了!也就是说,目下,咱们两个人,是远东第一军北上部队唯一的‘信使’了!”

“你是说要我和你一起,给越池、山西、升龙……送假消息?”

“聪明!”善娘大拇指一翘,“不过,半真半假吧!不能都是假的,几千法国兵,万一有几个逃了回去呢?”

顿一顿,“反正,如果咱们装的足够像,大可以兵不血刃,将这些兵、这些船,一网成擒!这个功劳,还不够大吗?什么罪,都可以折掉了!”

阮景祥冷笑,“好算计!不过我若不肯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