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含糊了过去。

方继藩见朱载墨一脸求知欲的模样,便道:“太子想想看,若是人人都对朝廷感激涕零,这说明什么,说明朝廷对他们的恩典,多过他们对朝廷的畏惧。当然,若是寻常的藩臣,倒也罢了,可如奥斯曼诸国,历来雄心勃勃,不说他们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却也绝非是至交朋友。说是我大明未来的敌人也不为过,敌人若是对朝廷感激,这是朝廷的失败,这说明太子这两年待他们不错,为君者,需分清敌友,切切不可一味的仁慈。”

朱载墨听罢,略显愕然。

细细咀嚼,方才意识到……父皇可能对自己不满意的就在此处,他忙感激的看了方继藩一眼。

自己的姑父、恩师、叔父、内兄、母舅……还真是点拨得好啊。

朱厚照一听,顿时眉梢一扬。

其实朱厚照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这话,不知该怎么说好,现在老方如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却是一下子道出了问题的本质,于是终于面露喜色。

朱载墨便道:“儿臣还有许多地方过于生疏,尚需学习,父皇,儿臣知错了。”

百官们个个竖着耳朵,听到此处,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卧槽……莫非……又要起战事了?

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方继藩这狗……,不,摄政王他老人家居然直接将奥斯曼视为敌人,这显然已到了无法容忍奥斯曼的地步。

此言一出,只怕……就该是拔刀相向之时才是。

这百官之中,如往常一般,有人心里开始感慨,这又是要好大喜功,要大加征伐了吧。

可绝大多数人……心里却是大喜。

好啊,打啊,赶紧大呀!火炮一响,黄金万两,股价齐涨,合该老夫跟着发财。若是能拿下土地,这便更好了,说不准又可迁徙人去呢,自己的舅爷,不就阖族去了吕宋?现在在那的日子过的快乐的不得了,听说他在吕宋和爪哇的庄园,可是从前在江南时的十倍,收益更是在二十倍以上,现在当真是锦衣玉食,仆从如云,这样的好日子,是从前无法想象的。

更有人心里乐开了花,若如此……自己入股的几个作坊,一旦拿下了奥斯曼,据说奥斯曼人口众多,一旦如此,那么便可彻底打开其市场,到时,这银子岂不是又要盆满钵满?

大家各怀心事,却都很沉得住气,个个默默的站着!

朱厚照便咳嗽:“好啦,这儿风大,卿等先随朕回京。”

待圣驾至京时,已是傍晚,霞光万丈,却是不如京里张灯结彩夺目,处处一派喜气洋洋!

朱厚照亲至午门城楼上观看了一盏盏升起来的彩灯,夜里炮竹阵阵,禁而不绝。

这等热闹非凡,而方继藩却没有凑热闹的心思,满腔的归心似箭!

回了西山,尚未寻朱秀荣,那王金元便不识趣的来禀报:“少爷,大涨,大涨啊……少爷,小人恭贺少爷回京,小人是日盼夜盼着您回来啊。”

“涨,涨了什么?”方继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