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人哪里是那么好利用的?他们就那么点弹丸之地, 就那么点人口, 他们想要这么大一片土地,不多杀点人他们管不过来!”

“不如跟着温莎联邦,至少性命无忧。”

宋雁秋瞥他一眼,“你说得好听,前一阵你去总督府想要鸡肉罐头的方子,不一样被回绝了?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儿。当时你还说跟谁不是跟?不也去跟东瀛人吃饭去了?”

“咱们不一样。”顾宜春放下报纸,“你岳父是官员,我是商人。商人就是跟着钱走,当官的——”他稍稍一顿,“三姓家奴岳父总该听说过吧?可没人这么说商人。”

两人说了两句话,宋雁秋拉着顾衡凌起来,送他去上课。顾宜春坐在大厅里看报纸,看了没两面,顾文月忽然过来,小声叫了一声:“父亲。”

顾宜春抬头看了她一眼,“坐。”

顾文月很是谨慎的坐了下来,她不得不谨慎。

虽然她还是顾宜春最喜欢的女儿,但是想想她那九个对手,能从这些人里脱颖而出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跟去年相比,顾宜春对她冷淡了很多,再也不会天天回来看她,柔声细语地问她想要什么了。

“最近过得好不好?”顾宜春问道:“前些日子生意不太顺利,我难免脾气暴躁,也冲你发了几次脾气。现在——”

他又咬牙切齿起来,“今年指定白干,果树也得重新栽种一部分,说不定得赔出去两年的收益!”

顾文月安慰了好几句什么破财免灾之类的话,这才稍微提了一句,“父亲,我总觉得……姐姐可能没死。”

顾宜春其实也有这个想法,老宅那边虽然有山也有水,不过距离都挺远的,最后可能就是被人抓去关在屋里,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生了。

一想这个,顾宜春就有点恶心,“我只当她死了!她敢偷偷跑出去,她敢忤逆我这个父亲,我就没这个女儿!她就是站在我面前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认她的!”

眼看着话题要歪,顾文月忙又拉了回来,“父亲……我是觉得,太太兴许知道点什么?我记得去年姐姐是八月头上去老宅的,住了一个月,九月初的时候管事的说她不见了。算算日子,也该是一周年了。”

“可太太吃得香睡得好,虽说跟外头人说的是姐姐12月才没的,可她这未免也装得太像了吧?大哥的忌日,太太可是前后要难过一整个月的。”

顾宜春眉头皱了起来,顾文月道:“我就是胡乱想想,做不得数的。”

顾宜春不知道在想什么,胡乱挥了挥手,顾文月见状悄没声息走了。

跟顾文月不一样,顾宜春跟宋雁秋生活了二十多年,生了是三个孩子,中间还经历过昌海整个变成租界以及皇帝退位这种大事,他太明白宋雁秋想什么了。

倒不是装,就是薄情寡义,就是觉得女儿跟儿子不一样。

不过顾文月心思这么多,倒是能用一用。

顾宜春想起上回听人说废帝手里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