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脍不厌细,便是山珍海味龙肝凤髓也算不得什么。林家的衣食住行放在他眼里,显然是粗陋了。

勉强忍受了一番后,林元熙便想着出门玩乐散心。

身边的下人忍不住劝了一句,“少爷,老爷和夫人说让你在家里好好读书,专心准备科考。”

林元熙是林家的嫡长子,林文照自然是希望他随自己走科举仕途,沈柔也是从小往这个方向培养的。原来的林元熙,十七岁已经中了举人,虽不是难得一遇的神童天才,却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

尽管有永宁侯世子年少高中解元珠玉在前,名满京城,但沈柔心里也清楚,永宁侯府能为世子提供的教育环境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别说闻名天下知识渊博的大儒学者了,就连去宫中尚书房与皇子们一同读书上课,只要永宁侯想,都能做到。

便是一块朽木都能雕出花来,何况永宁侯对世子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呢。

林元熙听到下人这话,心里却生出些许厌恶来,他一向不大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也自负勋贵之后,向来看不上那些寒门酸儒书生学子。

若非这些儒门士林认准了嫡长子继承的死理,他何至于迟了那么多年才被立为世子,还老是拿他母亲为继室说嘴,说他母亲理应善待先原配夫人留下的长子。

他那正是年少轻狂时,哪怕在帝后还有父亲母亲面前装作乖巧谦和,私下里没少为自己和母亲而不平。

想起旧事,林元熙心中恼恨,对下人怒骂了声滚开,顺带还狠踹了一脚,便大步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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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元熙哪怕心理上接受了新的身份,许多习惯还是未改过来,比如桀骜不驯,矜贵傲慢的性格,也习惯于高人一等。在他是侯府公子时,可以肆意的交友游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万众瞩目的中心,哪怕是面对皇子宗室,也可以从容自如。

现在外出逛街,随便看中了一样物件想买,身边的随从竟说带的银子不够。

林家虽有沈柔这位主母擅于经营,开办的胭脂水粉铺子日进斗金,但这却不算在公中的,而是归于沈柔私房,就连一家之主林文照也不过问的。曾经的老夫人和老爷的嫂嫂来京居住时,眼红这份钱财,想要分一杯羹,最后被夫人连消带打,灰头土脸地回老家去了。

林元熙虽是林家嫡长子,但每月从府中支取的例钱也是有数的,放在平民人家都够一年的吃用了,但在曾贵为永宁侯之子的谢元熙眼中,还比不上他出门赴宴的一次随意花销。

在他过往近二十年的记忆里,从未为钱财忧心过,别说是看中件东西,就是一掷千金把那家铺子买下来,都不用眨眼。

如今却是囊中羞涩,林元熙的脸色顿时变得半青半黑,这样的窘状落入同样在店里的一群勋贵纨绔子弟眼里,不由得奚落嘲笑了起来。

其实也就是嘴上说几句罢了。

这帮勋贵纨绔子弟能在京城天子脚下横行霸道,除了背景雄厚之外,也有副厉害的势利眼,知道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不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