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却大多非常严重。

一场战斗下来,妮可进入了好几位哨兵的精神图景。每一个人的精神世界里都堆积着不知道多久没有彻底清理过的无效信息和负面情绪。

那些垃圾像顽石一样结成硬块,斑斑点点地腐蚀着哨兵们的精神世界。

“谢谢你,我家里很穷,从来没有去过疏导室。” 坐在妮可身边,断了腿的男人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向导。我一直不知道,向导们都是这样温柔的人。”

妮可和他一起坐在地上,抬头看破损屋顶外的天空,看天空中那种漂亮的云朵,看一直守在船尾的林苑。

那个清瘦的身躯站在扶梯的顶部,迎着风,衬着流动的浮云,目眺着远方的零零星星赶上来的畸变种。

她还在战斗,和那个强悍的哨兵一起。就像不知疲倦似的。

向导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妮可想。

她还记得她分化成向导的那一年,家里所有人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后来,无论她表现得多么努力,多么地张牙舞爪。哪怕她的精神体很漂亮,体型比哥哥们还要巨大化。

父亲和家里的两个哥哥对待她的态度,依旧像是对待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猫小狗一样。

不过是个向导,学你的插花去吧,家里的事和你没什么关系。

他们经常这样说。

“你家里,有兄弟姐妹吗?”身边的哨兵问她。

“有两个哥哥。是两个讨人厌的家伙。”

“那还挺好的。我家里有五个弟弟妹妹,我是最大的。”哨兵的声音又轻又浮,渐渐变小,“最小的妹妹才两岁,路都走不好。如果我没了,不知道她会不会饿死。”

“别说丧气话,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去了。”妮可鼓励他,“出口就在前面了。”

哨兵后来说了句什么。妮可没听清楚。

因为飞艇已经来到了那个巨大的,长方形的门前。

当着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飞艇顶端的金属女神像没入那漆黑的门洞。

下一刻,天色骤然就亮了。

不再是桔红的天空,诡秘的画布。

世界清晰而明亮。碧野万顷,天色蔚蓝,艳阳当口。

还是他们离开时,那片安全美丽的绿野。

回来了,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正常的世界中。

死里逃生。地狱归来。才知道活着是这样的美好。

飞艇上,所有还活着,但凡还说得出话来,都大声欢呼着,喜极而泣。

大家互相拥抱着身边能拥抱的伙伴。

“出来了,我们出来了!”妮可几乎要蹦起来,高兴地喊身边的哨兵。

只是,那位哨兵没有说话,始终沉默地,低垂着脑袋坐在那里。

妮可的声音哑了,

“喂。”她小心翼翼地又喊了一声。

年轻的哨兵低垂的脸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有那支叼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