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号为大虎的哨兵哼了一声,“就算来了又怎么样。这些年白塔也不是没派向导来过我们这,来了以后不是嫌弃咱们这里住得差,就是嫌弃吃不惯,每一次一来就闹着要走。有一位真心实意帮忙过的吗?”

就有人马上接话,“对,前年来的那位,刚到哨岗,不小心看到大虎的半兽形态,当场被吓晕了过去。醒来以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待了,行李都没拆,原样打包着跑回去了。哈哈哈。”

“所以你这次都给我老实点。”沈飞不高兴地训斥,“脏话不准说。半兽形态一律不准露出来,精神体都收好,谁也不准放出来乱跑。”

“凭什么啊?”

“那不得憋死。”

“就是,向导了不起啊。谁稀罕。”

“我可不想给那些家伙端茶倒水提行礼,还得不到个好脸。净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那些白塔里的家伙,就没拿我们当人看过。”

兵油子们七嘴八舌喧哗起来。

“那你们想怎么样?”沈飞转过头来,吼了一声,“雷歇尔的命就不要是吗?”

哨兵们听见这句话,瞬间门没声音了。

沈飞怒火中烧的目光在每一个哨兵脸上扫过,每个被他看到的哨兵,都低下头去。

“小雷现在什么状态你们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沈飞的目光最后落在带头闹事的大虎身上,冷声道,“大虎,你说。但凡你说一句,你们副队的命不要了,我现在一句话都不多说,掉头就走,谁他妈耐烦在这里等什么向导。”

“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人高马大的哨兵缩起脑袋,低头道歉,“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都给我听好了。等向导来了,一个个都把你们的臭毛病收起来。”沈飞用手指遥点着每一个人,“我话放在这里,该低的头低,该弯的腰弯,端茶倒水该干就干。谁坏了事我跟他没完。”

“老大你别说了,”大虎捶了一下车厢,发毒誓,“如果那家伙真能把雷队救了。别说端茶倒水,就是跪下来舔鞋我都愿意。”

“什么鞋?”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

沈飞转回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站着一位姑娘。

姑娘穿一身深色宽松的户外装,袖子折到手肘,腰上别着一把枪,后背背一个不太大的背包。除了脸白和手细一点,完全没有印象中向导的样子。

“请问是东滨的哨兵吗?”她问道。

“是,我是东滨哨长沈飞。”虽然看过照片,沈飞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你……您是?”

“特研所林苑。”林苑出示自己的工作牌,“飞艇在半路出了点事。我是搭车来的。”

她的语气很平淡,既不显得拘谨,也没有什么热情。

但沈飞非常高兴,得了宝贝似地,兴奋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他殷勤地接过林苑的背包,递给身后那群探头探脑的那些家伙,亲手给林苑拉开车门。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