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卖什么关子, 想让我知道就直说。”

三殿下又像猫似的笑了起来, 抬手揉了揉沈元夕。

“人长了一岁,气势也涨了不少。”

三殿下写信给浸月,要他将开幽地边界的时间推后。

现在的这位皇帝,无法承接这样的任务。

但幸运的是,三殿下与浸月,都有足够长的时间,等待一位更合适的皇帝。

几十年对他们而言,不过短短一瞬。

“说起来,去年年末,落雪那天。”三殿下说,“你撑着伞,偷偷到花圃去,但很失落的回来,是因为你的花没有开吗?”

“你竟然知道?”沈元夕惊讶。

他不仅看到了,他还记住了。

“是因为浸月说过,我那花,会在下雪的时候开,他说他看到了,很快就会盛放。”

三殿下手指绕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对,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

“数千年,这样浩瀚漫长的岁月,仅仅是浸月的半生。”三殿下道,“所以,他说的很快……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二十年。”

沈元夕先是一怔,而后摇头。

“道理我虽然懂,但花过十年二十年的,还能再盛放吗?”

“为何不能。”三殿下袖摆扫过眼前的院景,“王朝有兴亡更迭,花草却可长存不死。”

“……也是,你种的梅树都能活三百年。”沈元夕点头,很快又摇头,“不对,我的意思是……”

“也会有种子沉默百年,寻找天时地利而生。”三殿下温柔笑道,“我知你要问什么,一样的。”

沈元夕神神秘秘问:“你突然说起这事,是又要告诉我什么道理?”

“我是想说,不用再把人间琐事放心上。不要去忧虑当今皇帝的那些事,他几十年后,埋骨皇陵,皇帝不过是你与我闲谈间的匆匆过客。”

“我不放心上就是……倒是你,真像个教书先生。”

“看你年少,总想照拂一二。”三殿下圈着她的腰,又偷偷笑了起来,“让你烦了吗?”

“那怎会……只是有种被你小看了的感觉。”沈元夕叹了口气。

她仍然没有睡意。

三殿下带她连夜挖了一坛酒,为她斟上。

夜雨渐渐停歇了。

沈元夕小口抿着,无声望着夜空。

三殿下也不说话,没骨头似的倚在她身上,软绵绵,却又不沉。

这家伙就是在腻歪。

“还是很担心。”沈元夕说。

“担心何人?”

奇了怪了,他怎知她在担心人,而非事。

“……玉娴。”沈元夕说,“这个节骨眼,父亲离世,姐姐失宠,皇子夭折……她刚定下的亲事,对方会如何对待她?是会像皇帝一样薄情,扒高踩低,还是个有良心的正人君子呢?”

“你担心,也无法左右她的一生。”三殿下道,“何不再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