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绍冷哼了一声,走上前来,扶剑直视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帝,犀利的目光,只将刘泰刺得浑身不自在。

“陛下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对峙许久,方绍将手中攥着的那道密诏往刘泰脚下狠狠一丢。

摊开的帛书中,刘泰看到的是自己的笔迹,他立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心中是惊愕不已,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孟达先叛刘璋,再叛先帝,又叛吴懿一党,这种人陛下也能视之为忠臣,哼,臣这帝师,实在是汗颜。”

方绍的讽刺令刘泰如梦初醒,霎时间,刘泰明白了一切,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懊悔,只恨自己竟然错信于人。

这一刻,面对着一身杀气的方绍,刘泰畏惧了,他不敢正视方绍的目光,只是紧握着拳头,不知如何是好。

大殿之中,死一般的沉寂。

方绍上前一步,与刘泰只咫尺之近,冷冷道:“陛下的江山是臣为陛下打下来的,陛下的位子也是臣扶陛下坐上去的,陛下若实在不想坐,臣可以为陛下物色一个更合适的接替人,哼”

方绍的话已经很明显,刘泰的阴谋彻底激怒了他,做为大汉朝一手遮天的权臣,他已决心废了刘泰另立新帝。

说罢,方绍拂袖而去。

待得方绍走后不久,闻讯的糜太后方才匆匆赶来,在弄清楚了事情的前思后果之后,不禁是大惊失色,抱着失魂落魄的刘泰泣道:“泰儿啊,你好糊涂呀,母后早说过要你不可冲动,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方丞相是何许人啊,天下那么多的英雄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事已至此,儿臣这皇帝,他要废,就听凭他废了吧。”刘泰有气不力的叹息道,已是一副认命的样子。

“你,这皇位只能是你的,母后绝不会让别人夺走,你等着。”

糜太后抹干净了眼泪,一路奔出殿外,向着已离开的方绍追去。

方绍走后不久,便见得糜太后追来,见她一副哭哭啼啼的可怜之样,方绍亦心有不忍,只是刘泰的作法实已触犯了方绍所能忍受的底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决意。

所以,不等糜太后开口乞求,方绍便道:“臣心意已决,太后不必再多说。臣可以保证,陛下一世仍

会衣食无忧,而无论谁当皇帝,太后的位子将无人撼动。”

“方丞相,我可否与你单独说几句话。”糜太后哽咽道。

“臣早说了,心意已决。”方绍表现的很决然。

“就几句话,如果我说完了你还执意不改,那我们母子便听凭你的安排,再不会多言。”糜太后几近恳求。

方绍心中暗叹,只好走入道边一间殿室,吩咐左右在外守候。

殿门关上,内中只剩下他二人。

糜太后收起了眼泪,正色道:“中正,你绝不能废掉阿泰。”

方绍就知道她还是这几句话,便不以为然道:“他可是要密谋害我,太后若想让我不废他,不妨给我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

“因为,他是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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