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成笑道:“小毛孩都这样,正常,不用悲观。”

“你才小毛孩!你、你睡觉还流哈喇子,衣服湿一片,恶心死!”

陈川林听他们争起来,赶快打圆场:“要说呀,你们都不大,起码没有独自在外面闯荡谋生,父母宠着惯着,啥时候自己谋生存就知道活着不易,有许多东西不练不行,逼也逼出些手段。行了,睡吧,半夜还要见血呢。”

“哼,”苏淇还在独自生气,想再攻击几句谷成,又咽回去,“不跟你说了,你们睡觉,把手表给我,我守着,万一他们嫌地方不好往前挪,小毛孩如雷的鼾声不想知道树上有人都不行!”

谷成解开藤条,站起身把手表递上去:“我睡觉从不打鼾好不好。”

“睡着了你咋知道自己打没打?就是打,还难听死!”

谷成明白跟女人争论永远没个完,而且没个赢,自己的妈妈在家里就是如此,最后总是以父亲投降宣告争论结束,笑道:“好,好,我打鼾,打鼾的声音像猪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苏淇高兴起来,“你们安心睡,到点叫你们。”

两人答应着,不再说话,陈川林睡前还是把三点醒来的概念放进脑子里。他是个谨慎的人,做事一向小心。

离谷成他们休息的青檀树两百多米,两个鬼子和两个伪军盖着毯子围着一堆快熄灭的火熟睡,此起彼伏的鼾声听的很清楚。另一个伪军抱着枪坐在离火堆不远的石头上,蚊虫咬得他受不了,把毯子从头到脚裹着,身子一晃一晃地打瞌睡。

陈川林端着弓箭,躲在离打瞌睡的伪军三十米外的树后,谷成手掂刺刀站在另一棵树旁。

火光太小,坐着守夜的人只能看见模糊的黑影,其他人睡的具体位置弄不大清。因为需要陈川林先下手解决值班的人,谷成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陈川林这边。

陈川林试了几试,觉得没有把握,守夜的人裹毯子的身形有些怪异,像一个圆锥体的不倒翁,竖在地上偶尔晃动两下,让他无法找到最佳的射入点。只好又弓腰向前走。走到离那人十几米的时候,脚下踩到他们捡柴时掉落的树枝,响声惊动了打盹的伪军。

山林里夜晚出来觅食的老鼠、四脚蛇什么的不少,响声其实随时都有,只是陈川林弄出的声音略大了点。伪军掀开毯子,随便望了几眼,好在陈川林在他的侧面,睡眼朦胧的他没发现什么,又蒙了毯子打瞌睡。

伪军的动作吓了陈川林一跳,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谷成跟在陈川林后面,见此情景,也呆住了。两人站了一会,见没被发现,陈川林拉弓准备射箭,谷成做好冲出去的准备。

可陈川林瞄了一会儿又把玄松开了,走到谷成旁边耳语:“有毯子,这箭不一定扎的得进去。我们还是上去,我捂嘴你刺。”

陈川林的担心确实有道理,贺庆生是因陋就简做的箭,箭头没有铁尖,只是枣木削尖了而已。申月华力大,靠猛力可以钻入很深,陈川林没这把力气,劲道不够,加之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