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

四爷:“……”

两手按着额头,四爷醉醺醺的恼道:“隆科多舅舅、亮工,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爷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吧。”

年羹尧看着四爷手上一串包浆红亮的菩提佛珠,清瘦的脸上露出来不甘不忿:“四爷,您说的我们都知道,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行动起来。还有,四爷刚为什么提点太子殿下?”

四爷声音模糊,还有醉酒的沙哑:“爷提醒的,都是忠言,都是最正确的道路。不会害太子殿下。”略停一停,“更不会有陷阱。”

他朦胧视线望向辽远的天际,夜色深深繁星点点,几支越来越近的火把如飞花扬絮,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嘴角扬起一点惫懒的微笑。送这样好的建议给太子,只是因为,四爷发现,太子真的是一蹶不振了。

兄弟们的争斗手段越来越多,太子要一个个绞尽脑汁地应付,劳心费力,他是真要自暴自弃了吧?

太子的心,开始老了。如果四爷没有记错的话,太子是康熙十三年生人。三十不惑,不少男人已经需要滋补的药丸来挽留即将消逝的雄性魅力。而这些本该他得到的解惑药方,他却没有。自己这个他最讨厌的弟弟有,真诚地送到他的耳朵里,他会多么不甘。

坐山观虎斗?四爷冷笑出来。得到高人指点的太子敢不敢用自己的方法那?

四爷微笑:“不是陷阱,也不是虚伪,爷是真心实意要给太子殿下解惑。”

隆科多挺着脊背站的笔直,眯了双眼看着面前的灰烬,道:“太子殿下那样谨慎,怎么敢用四爷的方法。”

若他真敢使用的话,四爷倒真真是敬佩太子一回了,也真的替太子高兴。可是依他的性子,怎会接受来自敌人弟弟的指点呢?可能,太子潜意识里,从一开始,就是拿自己当敌人吧,从自己出生,他们在承乾宫初次见面开始。

四爷举目远眺,淡然道:“困了,回去。”

回去的路两边风光如画,火把的光渐渐多了起来,一行人歪七歪八地走在湖边山坡上,偶尔说笑几句。偶有凉风拂过,拂落夜空中曼曼如羽的流星,浅红粉橘的颜色,淡薄如氤氲的光亮。黄嫩嫩软盈盈宛若美人口上画得饱满的一点樱唇,风过好似下着一场流星雨如注。四爷一眨眼,情不自禁伸手接起三五颗托于有力掌心之中,便感觉有若有若无的淡雅光亮盈上手心的纹理。

匆忙赶来的苏培盛不知就里,见四爷喜欢便凑趣道:“要论木兰开花的连翘,还是十三爷帐篷前的几颗书开的最好。”

心中猝然一痛,上辈子,就是这个时候,十三弟因为自己,被牵连其中,十年圈禁。隆科多在旁轻声道:“四爷喜欢看花,今晚上去十三阿哥的帐篷住。”

连翘花枝条翠绿,枝间伴着几朵嫩黄的小花儿,迎着初冬的寒风竞相绽放。四爷无声无息一笑,挥手扬落流星在夜空中,轻道:“爷喝醉了,不去找他。”

话音刚落,却见连翘树底下站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深蓝色蒙古长袍大红色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