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晚上,下了场雪,雪下得不大,只在草坪上和车顶上积下薄薄一层。

章奶奶前两天就住了过来,章斯年一大早起来时,她正在厨房炸年货,猫耳朵、麻花堆了小半篓子,香味充满了整个屋子。

“小舒还在睡?”

章斯年从电饭煲中舀了一碗小米粥:“嗯,早饭给她温着吧。”

云舒冬天喜欢赖床,他年前忙,昨天一放假,云舒晚上热情的很,两人在床上厮混到大半夜,章斯年下楼时,云舒还抱着被子,缩成一团,脸上还带着枕头褶皱压出的睡痕,小脸红扑扑的,睡得很沉。要不是他知道今天过年事情挺多,意志坚定起床,他都想抱着云舒再睡一会儿。

章家小辈都是要求要练字的,年年对联都是自己写。往年是章爷爷写,今年轮到了章斯年。

云舒从楼上下来时,章斯年正站在桌前写对联,桌上已经铺开了两副成品,放在那儿,等着墨迹干。他身子微微弯着,手上拿着墨条细细的研墨。

她垫着脚尖,蹑手蹑脚往章斯年那边去。

本来想从背后抱住他,吓他一跳,没想到还没走到他背后,他就将墨条放了下来,转过身来,抱住她。

“你是背后长了眼睛么,章先生。”

章斯年眼睛弯了弯,低头去吻她。

她刚刷完牙,唇齿间有淡淡的水蜜桃牙膏的甜味。

亲完后章斯年拿着毛笔沾墨汁,悬着腕,在红色的春联纸上笔走龙蛇。

云舒坐在桌前,手托着下巴,章斯年写一个字,她跟着念一个字。

“粥在锅里温着,快去吃了。但过会儿就吃午饭,也别吃太多。”

“嗯。”

吃完回来,章斯年已经将对联全部写好了,正坐在桌前收拾笔墨。

云舒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绳子吊着的骨头形状的磨牙棒,逗棉花糖。

棉花糖每次快够上了,她就将绳子向上拎一点。棉花糖跳了几次,总是够不上,不再理她,懒洋洋的趴在沙发边。

云舒见它不理人了,半躺在沙发上,光着脚,拿脚背去蹭棉花糖毛茸茸的背,手上抓着奶奶刚炸出来的小麻花,咔嚓咔嚓的咬。

棉花糖脾气像名字一样软绵绵,云舒拿脚在它身上蹭来蹭去也不恼,趴在地上,眯着眼,懒洋洋的。云舒头上别着个红色蝴蝶结发卡,棉花糖头上扎着个红丝带,一人一犬都是懒散的样子。

章斯年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懒洋洋的像什么话。”

云舒最会看章斯年脸色,从沙发上跳下来替他拿过对联,一脸讨好:“我陪着你一块去贴对联。”

“好。”

雪刚停,天阴沉的厉害,寒风冷冽。

章斯年将云舒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拎着凳子,拉着人出去。

院子里一片白。云舒跟在章斯年身后,踩着章斯年留下的脚印,一跳一跳的往前走。

风一吹,枝头的积雪簌簌的落了下来,云舒带着帽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