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一声钟磬鸣响!

有太监唤道:“请诸位学子立刻落笔,否则以贬黜论处!”

顿时,凡是没写完的,虽然一脸懊丧,但还是停了笔,毕竟没答完,好歹还是同进士,被贬黜就是什么都没了,两年后能否再考尚存疑问。

萧业也长吁了口气,这一声钟响,中断了龙气涌来的过程,掉脑袋的事情也终于结束了,好在安全过关。

当然,他并不清楚龙气本身就能干扰天机,要不然大能为何不敢去算帝王的命数?

太监又道:“请诸位贡士离殿,两日后于国子监放榜!”

所有人轰隆隆站起,朝帘后的诸位考官深施一礼,便三三两两离去。

雪已经停了,地面的积雪没过鞋面,北风呼啸,带来澈骨寒意,但大多数人都是精神振奋,要不是宫中不许喧哗,恐怕都有人引吭高歌。

十年寒窗苦读,终于结束了!

“萧郎,我们快点走,还能赶着出城!”

陈子昂招呼道。

“哈哈,终于不用看书啦!”

陆文也低低一笑。

也确实,现代人高考过后,都有撕书的冲动,更何况古人就那么几本经书,反反复复读了十来年,真正如萧业这样能从读书中找到乐趣的人是很少的,大部分都是读书读的要吐,读书的目地是当官,并不是学习知识。

出了宫门,张检已经叫了牛车等候,四人立刻上车,总算在关门前出了城,回到会馆,美美饱餐了一顿。

寒冬腊月,最好的享受就是抱着美人儿睡热被窝,陈子昂等人赶不及的各自散去,萧业不可能与殷殷和苏月儿发生关系,回了自己的屋子,暗暗琢磨着龙气。

相对于大唐浩大的龙气而言,自己吸收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却已经让蛟体彻底成形,至少也是李家郡王的水准。

李家的王爷是普通人,没法利用龙气,只能借用龙气之威,而自己是修士,能否以龙气增进修为呢?

要知道,龙气也是一种众生愿力,相对于神灵神力,初代人皇以无上神通,将神龙精气与众生愿力融合在一起,才诞生了龙气。

因神龙与仙人同等层次,神龙精气就相当于仙人精气,融合了仙人精气的龙气,能量层级要高于神力与灵气,至少也是半步仙气,这也是龙气可以镇压道术邪祟的根本原因。

不过龙气的本质与文气并没什么不同,都是众生愿力,想了想,萧业觉得也许可以把龙气与才气试着融合?

于是,拉开架式站起了混元桩。

混元桩涵养神魂,渐渐地,天地灵气经百会穴渗入识海,升起了薄薄的雾气,在雾气中,有着一团网状的白气,一条条经义构解重组,演化出新的道理,旋即湮灭又再生。

而在另一边,一条金蛟瞪着龙目,浑身散发着威严,画地为牢,雾气虽翻滚,却不敢靠近。

萧业颇为无奈,显然,龙气的层级高于灵气,故而看不上灵气,于是,他移动才气大网,猛的罩向金蛟。

在他想象中,这条金蛟是自己的,还不是想怎么揉捏就揉捏?

可现实完全相反,金蛟仿佛受了挑恤,躯干猛涨,发出惊天大吼,煌煌龙威,凛然不可侵犯!

顿时,萧业的脑袋就如被千斤巨锤砸中,轰的一下,头脑似要炸裂开来!

这可是猝不及防啊,萧业一屁股坐在地上,口鼻都渗出了鲜血。

“萧郎?”

苏月儿感应到屋里的动静,连忙闯入。

“怎么会这样?”

苏月儿见着萧业面如金纸,软软的瘫在地上,忙把萧业扶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输入一股真气探查了番,便关心的问道。

“练功有些急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萧业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呀,别再练了,早点睡吧!”

苏月儿责怪的瞪了眼萧业,便去打了盆温水,替萧业擦试着口鼻间的血迹。

萧业则微眯着双眼,回想着那惊险的一幕,什么龙子龙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难怪王朝会易鼎,根源在于皇室对龙气只是借用,并不能真正占有。

每当王朝兴起,必是人心所向,而龙气有一部分源于众生愿力,与人心相互感应,才能引来龙气,护持国运,而王朝末年,人心背离,龙气自会离去,再择新主。

想到这,萧业现出了古怪之色,龙气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到底有什么意思?

难道龙气有灵,这也是它修行壮大的一种方式?

诶?

突然萧业意识到一个问题,从历朝历代,再结合自己的经历来看,龙气只能借用,不能占有,可是炀帝匆忙下葬,龙气未能散尽,就被萧皇后困缚在了尸身当中,致使生出变数。

紫姑曾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萧皇后在修炼一种秘法,以吸取隋炀帝的龙气,而自己如与巧娘凝结紫极贵丹,就必须夺取这份龙气。

照这样看,龙气也是可以被吸收的。

甚至往前推衍一步,萧皇后眼见大隋亡国成了定局,遂早做谋划,勾结宇文化及发动兵变杀死炀帝,以达到占有龙气的目地。

这并不是萧业给萧皇后泼脏水,实是人乃万物之灵,善于思考总结,漫长岁月中,总能摸索到一些龙气的弱点,也许萧皇后在炀帝死后,又不顾廉耻,先后侍奉宇文化及、窦建德、处罗可汗与李世民,正是为了熟悉龙气的特性,以便于完美的侵吞炀帝龙气。

暂时萧业不会去打龙气的主意了,受伤事小,引发的动静过大,惹来杀身之祸才是要命,一切还待两年后,凝结紫极贵丹时再见分晓。

苏月儿也已经把萧业擦洗的干干净净,把盆端去一边,嗔道:“天寒地冻,萧郎快点上床吧。”

“有劳苏大家了,明天见!”

萧业点了点头,正要起身相送,就惊愕的发现,苏月儿俏面一红,当着自己的面脱去了外套,仅着一袭月白中衣,踢去鞋子,钻进了被窝里。

“苏大家?你是不是上错床了?”

萧业满脸不敢置信。

“扑哧!”

苏月儿红着脸,掩嘴一笑:“萧郎身体不适,妾只是给你暧暧被窝而己。”

“这……”

萧业从未如此犹豫过,他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失了身啊。

“妾身为女子,都没说什么,萧郎你是不是男人?难道你还想对妾做些什么?”

苏月儿拉着萧业,拽上了床,半掀起被子盖去!

都成这样了,萧业总不至于不近人情的强辨男女授受不亲,只得认命,躺了下来。

“嘻嘻~~”

苏月儿如狐狸般轻笑一声,屈指一弹,把烛火打灭,随即侧过身子,伏入萧业怀里,警告道:“萧郎可不许乱来噢!”

萧业心想我还怕你乱来呢,于是嗯了声。

二人都是修士,无垢之身,身体自有一股清新气息,萧业就觉得一股淡淡的幽香包裹住自己,撩拨着心灵,让他的心绪很难平静。

可是苏月儿的呼吸却渐渐平缓下来,分明是真睡了,还似有意,若无意的往自己怀里拱了拱。

‘罢了,罢了,难道我连这点定力都没有?’

萧业暗暗摇头,索性伸臂揽住苏月儿,缓缓闭上了眼睛……!